我一个人坐在市中心的路旁,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却始终没有勇气按下接听键。
可是,就算我躲又真的能躲得过吗?
恍然间,我一个冲动之下想要去看看那一车的冤魂到底想要怎么样?这个念头一出来,它就排山倒海一样在我脑中不停的回放。最终,我咬紧牙关决定去看看所谓的上路是上的是哪一条路。
看了一眼手中没有停歇的电话,全身的毛发依然竖了起来,鸡皮疙瘩布满全身。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毅然的按下了接听键。
“赵小玉,你在哪里啊?我们人都到齐了,快上车,人齐我们就上路了……”
电话那头,依然是那个冷意森然的声音,毛骨悚然的让人觉得身体一阵阵发寒。我咬了咬下,心里颤抖着,长舒了一口气后才低声说道:
“我在金龙广场……”
后来的话再没有勇气再说出口,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息,黑色的屏幕显示电话已挂断。在此时,我突然想到了我年纪渐大的父母,瞬间就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这般消极?可是,后悔来不及了,因为我抬起头瞬间,一股蚀骨的凉意想我迎面袭来,一辆破烂的公交车就停在了我跟前。
我鬼使神差的起了身,车里面一个个青紫的面孔呆滞的看着前方,仿佛没有思绪的傀儡,又如纸扎店里没有生命的纸人,诡异的画面让我不禁双腿发软。
车门“吱”地一声响了起来,尖锐又刺耳的声音,像长刀划过铁板发出的声音,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声落,车门才缓缓打开,公交司机转过头来,对着我咧嘴一笑,满足的神色显而易见。
他向我招了一下手,却在摆动的第三下手臂突然就掉在了方向盘上,血肉模糊的滴滴答答的流着粘稠的红色液体。看到这一幕,我不禁胃里一阵翻滚,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司机似乎没有发觉自己断了手臂,还是一个经的笑着看着我,笑得我头皮发麻,只想拔腿而逃。此时,我才清醒的明白,与这种脏东西正真面对面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我也不愿意在逞能,愿意承认自己胆小懦弱,根本不敢与它们同行。
可就算我此时想逃,也不是我想逃就能逃得了的。因为此时我发现我的双腿已经不再听我使唤,确切的说,不光是我的腿,我正个身子都不是我的一般,莫名奇妙的就上了车,在司机的后视镜中,我反复看到了自己苍白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眉间的红字已然变成了黑色。我的死期就是今日?
上了车后,我听到了一阵尖锐的歌声,仿佛老人家听的京戏一样。初听时只觉头皮发麻,再听却觉得通体的舒适,好像我冰冷的身体,僵硬的四肢在这歌声里有了一点点知觉。
当歌声唱道“一曲相思梨园腔,两行怨泪花了妆”。我突然就想到,我爷爷也是爱听这样的戏曲的,等我回家也给他下载一些去听一听。这样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我突然间就回过神来,再一睁眼,竟然发现自己还在那里破旧的14路公交车上。
我转动眼睛,发现我又回到了郊区那条路上,而身边坐着的“人”无一不是脸色青紫,呆滞的脸换成了莫名兴奋的模样,都一脸期待的看向了前方。
我顺着公交车行驶的方向看去,前方就是小神算爷爷劝我下车的地方,心里下意识的觉得若过了这一站不下车,这次我再难有上次的好运气了。可是,如今我全身无法动荡,尖锐的歌声唱得我头晕眼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逃离这辆鬼车。
可是,看着这越来越快的车,车上的“人”越来越兴奋的脸色,我心里也越来越慌,各种办法在脑海中闪过。在经过站台时,这辆鬼车速度突然骤停下来,就像快速行驶在高速路上的车突然遇到了测速点,司机一个不小心一脚刹车将车踩歇火一样。
可诡异的是,我明显感受到了突然的急剧骤停,身子却是一动不动的坐在了我当初所在的位置上。面对停下的鬼车,我知道这是我逃离的最后一次机会,慌乱之下,想起我曾在我爷爷的一本怪谈古书上提过关于人的舌尖血的说法。
舌尖血,又名真阳溅,它是人一身的精气的所在,阳气最重,能灭阴邪。人在紧急情况下时,可咬破舌尖,只要精血溅到阴邪之物,必能达到驱邪灭阴的效果。当然,人的精血也不是就能无条件的取用,以这样方式的用法本就有损阴德,用多了必定对阳寿有损。
当然,一个人若是常见阴邪之物,本事就说明他身体不好,还在乎什么损不损阳寿。
此时,我也不在乎什么阳寿不阳寿的事了,总要先过了眼前这一关才能谈以后。也不在乎这些怪谈上的事到底是真是假,这个时候我别无他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在车停稳的瞬间,我用力咬破舌尖,疼痛感瞬间刺痛我的神经,血腥味一瞬间就充斥着我的口腔。
也可能是我意志坚定,在舌尖被咬破的瞬间,我感受到了痛觉,全都也像是逃脱钳制一般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一点麻痹的感觉都没有。关键时刻,我不敢在去想其他鬼不鬼的事,只想着要怎样才能逃离这种鬼地方,求生的**空前强大。
我动作麻利,两步跳到门口却发现门根本就打不开。慌乱之下,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冰冷的像是放了冰块。我猛的回头,就看到司机一张青紫的脸在我跟前放大,瞳孔中全是白色,就像死头的鱼一般。
“赵小玉,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