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耳的银子碰撞声让张濡之瞬间挺直了腰板,
放缓脚步,也学着刘自健般背起双手,迈着小碎步,走到了自己媳妇面前,
将银子从怀里掏了出来,一上一下的惦着。
看着自家男人的这幅模样,张李氏本想上前扭他耳朵,
忽然被一道银光刺到了眼睛,
银子!
这是银子的光芒!
“哎呦,老不死的,你这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银子?”
张李氏把手上的水在身前的衣襟上一擦,就准备伸手去拿那银子。
“瞧你那出息,不就是五十两银子嘛,赶明儿我拿回来更多。”
张濡之笑着将手中的银子递到了自家媳妇手中。
“这下好了,可以让王婆媒去了。”
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的两个银锭,张李氏是喜逐颜开。
忽然表情一变道:“不对呀,当时不是说好的每月给五两银子吗?
你这还没上工,怎么就拿回来这么多,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事?”
“哎,你这婆娘,头发长见识短。这一次我真真遇见了一位好东家,
前些日子每人给了二两银子,今儿我们七人又发了五十两,按照刘夫子说的,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你们七人?我记得当时你说是三十人啊,为什么只给你们七个人发。”张李氏想了想道。
“因为我们要跟着刘夫子去做大事。”
张濡之也不知道刘自健要做何事,而且也签了契约,不能向外透露一个字。
可张李氏听到这话,手中的银锭却是脱手砸在了地上,一把拉过张濡之的耳朵,小声的嘀咕道:“你给我说实话,这刘夫子不会是想造反吧?”
听到她这句话,张濡之愣住了,接着就是气极反笑,道:
“造反?你想什么呢,赶紧把银子给我拾起来。
刘夫子可是举人,将来可是要入阁拜相的,休得胡说。
免得影响了刘夫子的名声。”
“哦、哦。”听了张濡之的话,张李氏似懂非懂地连忙捡起地上的银子。
“行了,我还得收拾东西呢,明儿一早我就要跟着刘夫子出门了,你可要看好家。”
“知道了,你去休息一下,我一会去买点卤菜,再给你买点酒。”
……
差不多的一幕在这七人的家庭之中陆续上演
……
“三九呢?”刘自健开口问武青松。
“他回洛府了,说是将你那天赢来的书给洛小姐送去。”
“哦,行,咦,不对呀!
这杨益和冯庆林的彩头都送来了,为何潘自清和葛雄那二人的东西不送来,想赖哥哥的帐不是?
对了,还有我那银票,我那可是实打实的一万两银票啊!”
刘自健忽然想起自己的银票了。
“夫子,你还记得冯大人当时说过的话吗?”
“他说的可是不少,我可记不全。”刘自健现在满脑子里都是自己那银票,哪还有心思想冯庆林说的啥。
“他说夫子最好亲自。”
武青松说完,就安静地站在了一边。
“什么意思?难不成我那银票被她收走了?”拍了拍额头,刘自健方道:“哦,我知道了。这彩头放在她那里是比较合适的,可为啥不遣个人给我送来呢?”
正想着的时候,眼睛却看到了大门口处走进一人,一身鲜亮衣着,双手背与身后,迈着碎步,面上黑色面罩。
戴着面罩的自然是洛三九。
行啊,知道自己明天就得正式亮相,还知道给自己弄身鲜亮衣服,这九山大师就是不一般。
如果撇开三九那张丑到无可挑剔的脸,最起码这一身行头很是唬人。
真是应了那句话:人靠衣裳、佛靠金装。
“呦,九山大师您来了。”刘自健笑呵呵地打趣道。
“刘爷,你就别拿小的开玩笑了,喏,你的书。”
说完,三九将手中的包袱递了过去。
“怎么?你家小姐不在?”
“在是在,就是没空理我。所以这书没送出去。”
“行,那你在跟我走一趟吧,爷得把银票给拿回来,
要不然可没法给王大人房款了。”刘自健也不待洛三九反应,径直去了大门。
洛三九急忙跟上,武青松本也想跟着去,可一想到,自己要是去了,
铃铛可就一个人在家,想来也无甚大事,索性留在家里等着铃铛醒来。
……
站在洛府门口,刘自健抬头望着洛府高大的门楣,准备上前敲门,
这时候,忽然从门口石狮头顶传来一声闷喝:
“什么人?”
什么鬼?
这石狮子还能开口说话?
这个镇宅神兽也太好了吧。
刘自健正自纳闷,就看到一位家丁衣着的人从石狮上跳下。
看清问话之人,刘自健笑着道:
“这位小兄弟,在下刘自健,特来拜访洛小姐。劳烦通传一声,有劳了。”
呦,这洛府还用童工啊,这家丁也就十三四岁吧。
刘自健?
就长这样?
没看出有啥不同,怎么姐姐这几日天天挂在嘴边呢?
围着刘自健转了一圈,小家丁如同观看动物园里光着屁股的猴子一般。
这目光让刘自健想到了从前自己去上级单位报材料的时候,
总是会被门口的保安如同审犯人般的审问,
哪怕一天去三次,每次去也总是会被拦下盘问一番。
这小家丁不是别人,正是洛三九跟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