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莱特收回手掌吓了一跳,她的声音好像有点不一样,她的动作是下意识,她的力气好像比之前大得多的多。
她脑子里凭空多了很多画面,之前因为前世魔法看到的过去正一幕幕在脑中闪回,速度之快让她来不及思考,只能被动接收。不仅如此,远比通过魔法球看到的更多、更完整的细节层出不穷地从暗处冒出来,纷纷刻印到她脑海里。
苏莱特感觉自己在飞速地成长,刚才是身体上的,现在是心理上的。
成长中经历的阵痛、青春期的叛逆和懵懂、之前无感的父母子女间的亲情,与闺蜜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密,与泰的初恋和初吻的甜蜜,与战友惺惺相惜的兄弟般的友情,对恋人带着微微苦味的思念,对生命的不舍,对死亡的感悟……一切一切都复原归位到她脑中,她之前的生命,原来走过这么丰满的历程。
苏莱特心底泛起一阵无法抑制的激动,简直就要高兴得喊出声音,她终于找回了失落很久的宝贵的东西。
苏莱特很想立刻找一面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镜宫最不缺的就是镜子,却突然意识到她还泡在水里什么也没穿,顶着一头的泡沫,刚刚把路西法推到撞墙……一想到片刻之前在魔君之王面前走光,虽然还是未发育的身体,却也是她本人,苏莱特突然就懂得了害羞,把露出的肩膀迅速全部藏到水下,抱紧自己,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路西法一笑,她还只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那少女特有的娇羞令她别样动人。他不再看她,走去远处为她拿来早就准备好的新衣服,用毛巾包好,团成一团抛过来,然后背过身去走向门口。
“我在外面等你。还有,我不喜欢你给我起的新名字。”
话音未落,人已经离开并关好了门。
苏莱特这才又忙起来。
路西法刚关上浴室门,就被一支锋利的长戟抵住了咽喉,笑容凝固在他脸上。
这支长戟就像那些他身体里的魔兽,是赫利随身携带的兵器。
“慢慢地,往这边走过来…”赫利对他轻声说,生怕浴室里面的人听见。他脸上的疤痕被笑容扯起一个上扬的角度,好像在脸上打了一个对勾。
路西法如他所愿,轻缓地挪步,从门前往自己卧房方向走了几步,远离那些镜墙之后突然停下来。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我的手下败将,叫…”
路西法说到这儿又卡住,话就在嘴边却说不出来,他露出难过的表情,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赫利,
“你叫什么来着?抱歉,我手下败将太多了,实在记不住”
这张漂亮又自大的脸真是欠揍得很。
赫利瞪着他,清楚地报上自己的名字,抬手一戟朝路西法脖子上刺去,打算给他捅一个大窟窿。
路西法身子顺势向后倒,头向后仰,身段出乎赫利意料之外的柔软,长戟贴着路西法的身体平行划过落了空,他一只手撑地,向后翻了一个跟头,身体旋转半圈,那柄长剑已经带着风声,朝赫利腰间扫过来。
这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又像是优美而无声的舞蹈。
赫利快速收回长戟来挡,就此从进攻变成防守。路西法的剑密不透风地攻过来,他一边进攻一边对赫利说:
“魔神赫利,我以为你死了。当初我还觉得惋惜,一想到再也抱不到你那个可爱的妹妹,就觉得有点寂寞”
之后是路西法愉悦的笑声。
赫利差点被气吐血。他把手上的兵器舞成了一道电光,身体分裂出来的魔兽将路西法围在的中央,轮番对魔君之王发起攻击。
苏莱特就在这个时候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里走出来。路西法给她准备的衣服是一件无袖修身的月白色细吊带丝裙,长度刚好到她的膝盖,露出她线条匀称修长的手臂,小腿和纤细的脚踝。这感觉像是一件睡裙,好像不太适合穿出去见人。
苏莱特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打得真热闹。路西法正一脚踹在一只魔兽的肚子上,看到它扑向自己的镜子,赶紧又过去拽它一把,把它甩到一边,赫利的戟呼啸着砍向路西法的胳膊,被他的剑挡住。
路西法的余光看到了走出来的苏莱特,他冲女孩叫:“看你干的好事,这就是你那只燕子是不是?等我解决了他再跟你算账,我的镜子要是碎了,全都要泰来赔!”他恶狠狠地说了这一堆,手上忙不停,又缓和了语气接着说:
“这礼服很适合你,就是有点压胸,领子再低点就完美了。我没有你的尺码,以后记得留一个给我,或者我自己来量一量也行”
路西法用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代替了后面的话。
“你这个臭流氓!”
赫利简直忍无可忍,他嘶哑地大叫,魔兽围。
苏莱特没领会路西法的话中话,只听到他管这睡衣叫礼服。她本想阻止赫利再战,忽然想起自己还需要他牵制路西法,为她赢得一点逃出镜宫的时间。米雪昨天已经猜到赫利今天的所为,最了解他的人正是他这个亲妹妹。
“你觉得差不多了就唤他走就好,他有使魔契约加身,不得不走。只是不要让他无休止地打下去就好了。他憋了上万年,让他发泄发泄也好,免得憋出内伤。”这是米雪的原话。
“苏莱特,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去找你的家人啊!”赫利的话提醒了她,他看了她一眼,又不由得看了她一眼,她模样让他想看了又看,可现在这时候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