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欲白就真的像以前一样,隔几日就会让人送一封信进来,或者送些东西,荣安都让诗文自己处理了,至于他的信笺,她也没有打开过,全部交给了诗文。他没有再像以前一样要求她给与回应,这次不管她如何淡漠,他都雷打不动的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做。
荣安依旧不动神色,就当没他这个人。可是心里,却有了一丝难言的恐慌,她只能假装自己不在意,假装自己不放在心上。她的淡漠让诗文很着急,但她也明白,她如今已经不是林欲白的人了,所以,荣安做的决定,她只好听从。
就在荣安苦恼他的这腔热情还要持续多久的时候,他的信突然就断了。
第一天到了深夜都没有来的时候,荣安有些好奇,第二天第三天毫无反应的时候,荣安就也慢慢想明白。他要么又是在试探她的新衣,要么就是被她的冷淡彻底的死了心。
意识到这两点,荣安就不在好奇了。神色往常,毫不在意,也不过问,就像世界上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直到他自己又忍不住了。
他过来的时候,诗文刚把她喜欢的花束送了进来。没事的时候,她还是很喜欢摆弄这些的,这都是她母亲之前的习惯,后来哪怕她越来越多的时间在医院,她的母亲也都会让人送一束花进来。
有些时候,她想她了,就会去摆弄这些。此时她的面容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薄边,看起来很温暖。
“真是狠心!”
他躲在暗处,看她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最终没忍住,走了出来。阿颜和诗文不在,屋子只有别的侍女,一看到男人进来,张口就要叫,被许掷手里的刀吓得紧紧闭上了嘴。
但是阿楚还是鼓足了勇气挡在荣安的面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你们,是什么人?不要动我家姑娘!”
荣安虽然平日低调,但是她屋子里的侍女都知道她其实是很财大气粗的,每次出手,要么是银锭,要么是金锭,那些碎银子,她从来都看不上眼。而她的喜好与旁人不同,她手里的瓷瓶普通,但是边上那个垫着它的台布却是最好的风蚕丝制成的,做工也精致,那一小小块那么的不起眼,却顶的上她们手里一年的工薪。
这两个男人凶神恶煞的出现在这里,不会就是打探到了她的底细,所以来打劫的吧。
阿楚看了一眼许掷,更加坚信这一点,脊背一挺,死死地挡在荣安的面前。
她丝毫没注意到荣安还如以往一阳淡定的在插花,直到她将那素色的瓶子打扮的她十分满意,她才道,“阿楚,把这个放在我的床头,然后把那个红色的花瓶拿过来。”
阿楚看了看两个男人,然后又看了看荣安,一时之间非常的踟蹰。
“哦,他们啊,你们没看见,去干活吧!”
阿楚和阿音眉眼交错,拂手拜了拜,然后听话的下去了,阿楚替她把瓶子取过来,犹豫要不要走,荣安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头继续手里的活。
“你来做什么?”
林欲白见她终于肯搭理他了,得意的笑了笑,“自然是来看看你,这么久没给你写信,你有没有念我念得慌?”
荣安凉凉的瞅了他一眼,他果然就是在试探他。
“你这点小伎俩去骗其他的姑娘还行,在我这里行不通的,你少费心思了!”
林欲白的那双眼睛其实和荣安一样,是很有欺骗性的。他的眼睛很亮,平日里他性情乖张,很多人不敢看他的眼睛。可若是没有任何情绪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小白兔一样单纯。此时,这双眼睛不仅湿漉漉,还蒙上了一丝委屈,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幼兽。
“唉,你瞧你,总是这样狠心。这段时间,我可是日日念着你,念的茶饭不思,就想你什么时候给我第一封信,让我心里好受一些!”
他苦等了一个月,每日望眼欲穿。可她还是这样漫不经心,递过来的信就像是落进海里的石头,一点都没有回音。他等的心焦,只好亲自跑过来看看,就怕这个丫头在这一个月里把他给忘了,那他又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岂不是得不偿失。
荣安抬头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林欲白在里面读到了一丝丝的嫌弃和鄙视。
他呵呵的笑起来,厚着脸凑到她跟前坐下,捡起她手边的一只玫瑰,插在她毫无装饰物的头发上。
“这样子多好看。若是有一日你能为我着妆,我死了也甘愿!”
有些话他张嘴就来,嬉皮笑脸的,骂也骂不走。荣安忍无可忍,将手里的东西丢在他的身上,然后像那天收到他的字帖的那日一样,狠狠的骂了一句“无聊”!
她愤愤的站起来,抬手将头上的玫瑰拿下里丢在地上,上前踩了一脚,又道,“幼稚”,然后她恨恨的甩开门走了!
后面传来他得逞一般的笑意,荣安更是气都不顺了。
“果然生气的手像只小猫一样,真是让人心疼!”那日他收到他送话来的字帖,就想着她生气是什么样子的,今日一见,果然就是这样。
许掷在后面垂首,像是认同他的话。林欲白捡起地上的花,插在她的花瓶里,心满意足的走了。
林欲白走了,阿楚渐渐意识到他是谁,低着头交叠在自己胸前的手微微颤抖。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姑娘如此的深藏不漏,不仅有了别人望尘莫及的财富,还和这个在朝堂上性情乖张的男人有了这种牵扯。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