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听不清楚他到底是在说什么。
顾平生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在用力,“你在车上,也这么求着张之彦是不是?!温知夏,你看清楚我是谁!”
她口中呓语,却没有他的名字。
顾平生积压了一路的暴nuè_qíng绪崩塌,在她主动亲吻去动他衬衫的时候,他眼前浮现出来的却是她跟张之彦在车上的画面。
“砰。”
浴室的门被一脚踢开,冷水洒下的同时,温知夏被丢进了浴缸中。
当水漫住面颊,求生的本能让她攀住了浴缸。
青丝飘散在水中,带着狼狈的美感。
顾平生覆手站在浴缸前,在她攀上来之后弯下腰,捏住她的面颊,声音冰寒的发问:“我是谁?”
身体是烫的热,水却是寒的冷,冷热的冲击带来的只有颤栗。
他的眼神很冷,而温知夏因为这冷热交替的冲击,神志稍稍恢复。
顾平生长腿迈进浴缸,解开衣服,抚着她的脸,“他都碰了你哪里?告诉我。”
“啪。”
温知夏唇瓣紧抿着,抬手给他一巴掌,面颊绯红身上却是冷的,她分辨不出来这到底是因为浴缸中的水太冷,还是因为他的话。
“顾平生你混蛋!”
顾平生伸手揩了下唇角,反扣住她的手臂,墨色深瞳,不见底色:“怎么,我打了他,你就要给他打回来?这么情深,是不是我去的太早了些,坏了你们的好事?!”
温知夏现在浑身难受,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东西,“你放开我。”
又是放开,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的老婆,他为什么要放开?
“他都碰了你哪里?这里?还是这里?这里有没有碰?”他抽掉毛巾,在她身上可能被碰到的地方来回擦拭。
浴缸溅起水花,温知夏的脚踢在他的下颌上,在他吃痛的时候,扶着浴缸的边缘想要出去。
但她此刻虚弱无力,平时轻而易举的动作,在这个时候显得非常缓慢。
在她还没有来得及踏出去的时候,就被他长臂重新扯回浴缸。
“顾平生,你敢!”
温知夏怒目圆睁,在他想要动手的时候,怒声道。
她很少真的跟他发脾气,冷脸的次数也少,多数的时候,她都顺着他,无论是大事小事。
但是这一刻,她是真的生气了。
尤其,他还想要用这种方式。
顾平生手下的动作停顿只在一瞬间,她生气?
她有什么资格生气?!
“温知夏,你该牢牢的记住,你到底是谁的女人,只有我才能碰你!”他捏住她的面颊,手掌放在她的脑后,防止浴缸边缘碰到到她的后脑。
不知道究竟过去多久,他将力竭的温知夏抱到床上,她的眼角眉梢都是倦意。
顾平生从卧室走向书房,点了支烟,靠在宽大的椅背上,他没有开灯,漆黑的房间里只有烟头上的那点红色亮光存在。
烟雾将他本就藏在夜幕下的五官模糊的更加不真切。
“……知夏她亲口说过,她爱我!”
“顾平生,她不爱你,就连父亲还有你母亲,骨肉至亲都没有人喜欢你,你怎么能要求温知夏她爱上你这种人!”
张之彦的声音在耳边反复不间断的回荡。
顾平生闭上眼睛,蓦然抄起手边的烟灰缸就要扔回去,却在已经举起要脱手的时候,堪堪停住。
夜深了,她刚睡。
太大的动静会吵醒她。
烟灰缸重新放到桌面上,他捏着边缘的位置,“嗬”的轻笑出声。
她爱谁有什么打紧,有多爱又有什么打紧的,终归是他的人,终归只能躺在他的身下。
至于……骨肉至亲,他稀罕么?
到底,她是要永远陪在他身边的,谁让……这是她承诺的过的。
她说过,会永永远远的陪着他。
在他心思几番沉浮的时候,手中的香烟燃到了最后,灼烧到他的指尖,灰烬落入烟灰缸。
夜半,他沉静下来之后,重新回到卧室。
身上的烟味已经消散,他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睡梦中的女人。
她应该是睡的很不安稳,以至于睡着的时候,眉头还是紧锁着,面颊绯红不安的蹭着被子。
顾平生顿了数秒,皱着眉头,弯下腰,中指手背轻触她的额头。
滚烫的热度,让他面色一拧。
他又碰了碰她的面颊,果不其然,她在发烧。
是她身体里的药效,还是……刚才的凉水?
大半夜的到医院,值班的是一位快要退休的大夫。
大夫在检查完之后,照例进行询问,“385c,怎么烧成这样才送来?是感冒还是……”大夫说话的中途看了一眼顾平生,“还是其他的原因?”
他行医多年,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温知夏这不像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顾平生沉着面色,“她中了药,洗了冷水澡,之后……”
之后什么,他没说,但神情足够说明一切。
大夫:“你们是什么关系?”
顾平生:“夫妻。”
大夫:“你给她用药?”
顾平生黑如点漆的眸光扫向他。
大夫:“例行询问,如果是你拿的药,就说出是什么药,也好方便我对症下药。”
“不是。”
大夫顿了顿,看他一眼,走向病床上的温知夏,“除了中药,她身上还有其他的毛病没有?有没有……发炎的情况?”
他只是询问,弯腰的时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