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沧深知桃花春庄的规矩,不插手朝政,不与朝臣有私交,所以也不再坚持。
而后接连便有许多朝臣来与庄主攀谈,典沧热络地为庄主介绍,气氛融洽。
而这一幕,无一例外地落在了皇上和太后的眼中。
庄主今日突然入宫参加春宴,在众人的意料之外。
皇上一直思索着庄主此行入宫的目的,方才在后殿也试探地问过,却没有得到答案。
事出反常必有妖。
需得严密观察。
皇上意味深长的朝中常侍看了一眼,中常侍了然的点了点头。
太后倒比皇上沉稳的多,对庄主入宫并不太在意,就像她早已知晓庄主的目的。
“荏染,可要与我一同去?”
韩太妃已经按捺不住了,小声询问伏荏染,伏荏染点了下头。
她也想见识一下这位庄主。
伏荏染随韩太妃一同走向了庄主所在的位置,身后一道复杂的目光紧随着她们。
燕王紧拧着眉闷了一口酒,春宴才刚刚开始,便借口离开了大殿。
庄主瞧见伏荏染和韩太妃走来,提前起身见礼。
围在庄主周围的众臣纷纷跟着见礼。
“不必多礼,本宫就是想与庄主闲聊两句。”
典沧抬头瞧了韩太妃一眼,知晓这位韩太妃对圣主信奉的痴迷,便多了几分好感,识趣的道,“那臣等不打扰了。”
说着诸位臣子就各回了自己的位置。
庄主身边一下清净下来,只跟着少庄主,韩太妃携伏荏染在对面坐下。
亲眼见到桃花春庄的庄主,韩太妃有些激动,这是她鲜有的情绪。
而庄主的注意力却大多定格在伏荏染身上,面上轻缓含笑,云淡风轻,眼底的波浪却汹涌翻滚,似是席卷起了一场风暴。
韩太妃将他隐藏的情绪看在眼里,也不觉奇怪,反而会心一笑。
“我的《圣主录》之前不小心损坏了,宫中无处寻,不知庄主可否帮我寻一本?”
庄主从收回视线,勾了勾唇角,“这是自然。明日我便命人送一本给太妃。”
说着又把目光转向伏荏染,问道,“不知这位小姐是……”
韩太妃抿嘴一笑,“这是云桑县主,太后的养女。”
“原来是县主,草民有礼了。”
庄主躬身作揖,自称草民,极尽尊敬,伏荏染有些受宠若惊。
他无官无职,是草民不假,但就连朝堂上的大臣都对他尊敬至极,无人敢真把他当作草民对待。
他这般自谦,倒让伏荏染有些疑惑。
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对。
“久闻庄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伏荏染礼貌的回了一礼,秀眉轻挑,透出一丝俏皮。
这样一句话一般只当作恭维,不会深究,不想庄主却当了真,笑着反问,“县主何以如此评价草民?”
伏荏染只是顿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
“灼灼璀璨间独一朵青莲。”
庄主顿了一下,突然哈哈笑起来,目光不由变得炽热。
他的笑声引得不少人关注,心里皆是惊诧,看向伏荏染的目光变得好奇、深邃起来。
云桑县主到底说了什么,竟让内敛、冷淡的庄主这般开怀。
庄主又郑重地朝伏荏染见了一礼,致谢道,“恩谢县主盛赞。”
身后地少庄主见他这般大礼,跟着抬手见礼。
伏荏染满心狐疑地跟着韩太妃回到了自己地位置,心里还放不下庄主看她时的意味深长。
而在另一边,庄主也久久望着伏荏染所在的位置,瞳孔映照着伏荏染和弗谖两个身影。
弗谖的视线正好也朝他投来,遥遥相望间,两束目光相撞,心也跟着跳了一下。
庄主微微颔首致意,动作轻微,却带着说不出的敬意。
他沉吟深思,表情欣慰而深沉。
看着这两人,一切都明白了。
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欢愉的端起手边不曾动过的酒杯,浅抿了一口。
少庄主想要劝阻,他却执意喝了半杯。
“庄主很喜欢这位县主?”
少庄主再迟钝,此时也看出了他的好心情。
庄主抿嘴含笑,突然对他道,“宋念,记住那张脸,永远都不要忘。”
少庄主宋念奇怪的问道,“这位云桑县主有何特别之处吗?”
庄主没有解答,只是回头外认真。
“记住我的话,她是不可忘之人。”
宋念愣了一下,庄主每次给他讲圣殿旧事时,都是这副无比认真的表情,提醒他一定要牢记那些旧事,不可忘记。
今日,庄主告诉他,那位县主也是不可忘之人。
宋念恭敬地颔首应声,“宋念谨记。”
伏荏染还在兀自发着呆,就听那位嚣张地天泱国使臣杨联突然一拍桌子,粗声粗气地喊起来。
“跳得什么东西,太难看了,还不及我们青楼里的娘们跳得好。”
杨联此话,让大殿众人十分难堪。
一国春宴的舞姬被拿来与青楼女子做对比,丢得是皇上和整个暮国的脸。
即便在场众人心中不悦,但无人敢触杨联的霉头。
杨联可是来帮助暮国退扶翼部落的,不得怠慢,更不可得罪。
“听闻今日准备了才艺比试,比试者皆乃我暮国的千金贵女,大家可给喜欢的节目鲜花,得花最多者最后有奖励。”
皇上话音落,杨联便哈哈大笑起来,一张大脸盘子笑得瞧不见眼睛。
“这有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