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荏染看过弗谖和田广丰,便被月牙匆匆带回了永宁殿。
将所有宫人打发,紧闭房门,同时在门窗上挂起厚厚的挡光黑布。
“主子,您休息会吧,累了一天了。”
月牙伺候她脱了鞋袜和外衣,安置她睡下。
毯子太薄,便将几件厚实的长袄给她当被子盖。
伏荏染确实累了,此时精神放松下来,疲惫瞬间袭涌全身,眼皮子上下打架,不一会就睡着了。
而在永宁殿外,华詹事带着一串随从傲然阔步的来传旨,皇后要见伏荏染。
芙颜负手站在门前,身姿秀挺,纹丝不动。
“主子正在休息,等主子醒了,婢子自会告之。”
“放肆!皇后宣见还不速速通禀,居然敢让皇后等,你是不想活了。”
华詹事一甩袖子,面容肃怒,微微仰头望着踏道之上英气不屈的身影,感觉矮了一大截,气势不足。
他提着前摆走上踏道,可刚迈出第一脚,上面的人便往下走了一步。
芙颜又下了两梯,站在踏道正中间,敛着眸子俯视着他,清冷的目光透着一丝警告。
“主子身体疲倦,任何人不得打扰。”
芙颜冷傲的态度让华詹事脸色大变,这人接连踩他的脸,简直不可轻绕。
“刚进宫就摆这么大架子,当真以为自己金枝玉叶,目中无人。要知在这皇宫之中,尊贵之人多了去了,县主算什么牌面上的人物。皇后乃国母,谁敢不从以抗旨论处。”
华詹事直言讽刺,想起昨夜宫门口被射穿冠子,就是一肚子气。
他是皇后身边的亲信,协助皇后掌管后宫诸事,谁人不是阿谀奉承,还没人这般折辱于他。
宫门口的事他记恨上了伏荏染和芙颜,此时抓着机会自是小事化大。
华詹事得意地冷笑,朝身后的宫人们下令,“进去请县主。谁敢反抗,以抗旨罪名抓起来。”
一群唯命是从的宫人齐齐朝踏道上去,芙颜攥紧负在身后的拳头,正准备动手,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阻止了。
“这么热闹呢,永宁殿平日冷冷清清的,今儿倒是人多。华詹事也来请云桑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