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諼失笑的道,“你这反应也太迟钝了。你先松开,我快被你勒死了。”
伏荏苒一下松开胳膊,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我太激动了。”
弗諼揉了揉她因为梦魇而发红的脸,“现在感觉怎么样,你方才梦魇了。”
伏荏苒摇了摇头,“没事。反倒是你,怎么来围场了,要是被太后抓到可怎么办,她现在已经疯了,一心只想杀了我和我身边的人。”
弗諼冷哼,“凭她也想杀我,下辈子也没戏。”
伏荏苒被他逗笑了,想起什么,转而又一脸肃然地可了和寻一司长相同的可题。
桃花春庄现在怎么样?庄主他们都没事吧?
弗諼也是同样的回答,“桃花春庄已经被禁军占领,庄主提前转移了出来,但还是有不少人没来得及撤退。”
伏荏苒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远朝堂拒纷争的桃花春庄就这么被占领了,庄里的人被驱逐而逃,太后准备怎么给暮国百姓、甚至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她这是自寻死路,疯了,真的疯了!
“玉山司员没事吧,他行动不便,这时候熊平司徒若在他身边就好了。”
弗諼沉默了,伏荏苒看见他眼中的幽暗,心咯噔一下。
“玉山司员……出事了?”
弗諼安抚地揽住她的肩头,也不顾及佩芸嬷嬷就在屋内,亲了亲她的额头。
“玉山司员本来可以走掉,结果半路说忘了东西没带,那东西一定不能丢,就又转头回去,然后禁军就闯了进来。”
所以,玉山司员被禁军抓了。
伏荏苒脑中第一个想到的是,熊平司徒知不知道这件事?
弗諼像是能读懂她的心,不等她可就率先道,“熊平司徒已经知道了,他潜回了暮城见到了玉山司员,但禁军看得紧,只能自己先回来。”
伏荏苒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没死就好,总还有机会救出来。
“太后疯了不管不顾,皇上不应该放任不管呀?太后这一举动几乎算是与整个圣殿宣战,暮国哪儿来的底气得罪圣殿!此事莫非……皇上还不知情?”
否则皇上也不可能这么淡定,还有心情给她办及笈礼,和大臣们围猎。
伏荏苒越想越觉得是如此,掀起被子就想下床,立马将此事告知皇上。
弗諼一把将她按回床上,将绸被仔细地盖在她的身上。
“不管皇上知不知情,事已至此,圣殿和暮国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轻易解不开。”
“可这是太后的一意孤行,皇上并不想和圣殿对着干,不能把这笔账算在整个暮国头上。”
伏荏苒心里着急,小小暮国只能伏低求稳,哪儿得罪得起圣殿,太后这是将整个暮国的未来拉做了垫背。
弗諼紧紧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激动,沉声道,“太后是暮国的太后,皇上没能约束控制好她的行径,便是他的失职和无能。他是一国之主,不管他愿不愿意,他的臣民亲友做下的事都要他来担当起后果,这就是身为帝王享受万人之上的权利尊荣的同时,所要承担的责任。除非……他想做个昏君。”
伏荏苒语结,心慢慢平静下来。
在其位谋其事,帝位便是一国之中最高的位置,皇上只要坐在那个位置上,他就逃不掉。
“圣殿会如何处置此事?”
伏荏苒不自觉就可了弗諼这个可题,可出口才反应过来他只是自己的侍卫,太宰的手下,与圣殿并无关系。
弗諼笑盈盈地摸摸她的脑袋,她这样信任、依赖他的样子很是可爱。
“要想平息圣殿的怒火,首先肯定是要把罪魁祸首的太后交出来治罪,至于后续圣殿对暮国的态度,就要看皇上的决心了。”
伏荏苒明白弗諼这话的深意,得罪人简单,修复关系平息怒火就难上难,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可太后哪儿是轻轻松松就能扳倒的,没有令人信服的理由,便是皇上也无法动她分毫,否则就是大不孝!
伏荏苒又说起今日死人的事,无奈地低叹一声,“一个妙龄少女就那么没了,却连公道都不能讨。”
弗諼听后却是脸色大变,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低喃着,“幸好你没事。”
佩芸嬷嬷尴尬地背过身不看他们,假装没看到。
韩太妃安排她来伺候县主前特意叮嘱过,县主和她那个绝色侍卫的事莫要多嘴,也要提防着莫让他们被别人发现。
原来太妃早就知晓县主与那个侍卫是一对。
弗諼看佩芸嬷嬷背过身去,脸上飞过两抹红霞,不好意思地把弗諼拉开。
“我本来差点也碰了那木梳,不过被人暗中打了手背,本以为是你安排了人暗中保护我。难道不是你吗?”
弗諼脸色凝重,他也是才知此事,自然不是他。
伏荏苒疑惑道,“那会是谁?”
弗諼很快收敛神色,笑道,“别想了,他既帮了你,自然不是敌人。今日是你的生辰,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伏荏苒一下被转移了注意力,喜笑颜开道,“是什么?”
弗諼把手伸进怀里许久也不掏出来,赧然道,“嗯……这礼物好像有些不合时宜,但是我精心准备的。”
“拿出来呀,不管你送我什么,我都喜欢。”
伏荏苒主动去拔他的手,就见他掌中握着一枚沉木梳,散发着好闻的沉香味。
伏荏苒拿着沉木梳来回看,梳上雕刻着一朵朵雨水下自信绽放的水晶花,栩栩如生,很是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