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宜修扣住苏锦心的肩膀将她翻过来,声音阴鸷冷硬:“不是每个叫苏锦心的,都是纪幸川未婚妻。”
他低头急不可耐凑上去,苏锦心慌乱之下单手捂住慕宜修的脸,另一只手摸索趁手的铁器,慌乱怒斥道:“那你给老娘看清楚,劳资是不是纪幸川未婚妻!”
也不知摸索到了什么,头顶唰得一声冰冷的水流从上空洒落,将两个人淋了个透心凉。
苏锦心一脚朝慕宜修下半身踹了上去,但闻对方闷哼了一声松开她的肩膀,黑暗里隐隐有轮廓暗暗弯了弯腰。
她摸索到架子上玻璃瓶子,直直朝慕宜修砸了过去,粗喘着气,精疲力尽靠着墙滑了下去。
冷水哗啦啦四处乱喷洒,苏锦心滚烫的温度稍稍缓解,勉强压抑着那股窜起来的异样。
慕宜修靠着墙,冷水将他意识浇了两分回来,体温压抑着窜动的火苗,他粗喘了口气,命令道:“你……出去!”
刚才理智被烧灭,瞬间的冷静已足够让他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脊梁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苏锦心抱着膝盖淋水,方才消耗体力过多,腿上伤口加剧,她现在根本没法动弹,咬了咬唇道:“你出去。”
不一会儿,她听见不远处慕宜修摸索着缓缓站起来,并没有出去,翻身进了浴缸,水流声哗啦啦响了起来。
“泡冷水澡?”苏锦心咬了咬唇,脑子有些发热起来,努力让自己意识清醒一点。
慕宜修泡在浴缸里,闭着眼睛,不想理会她。
苏锦心噗嗤笑了一声,抹了把脸上的水道:“慕宜修,这算不算我两第二次共患难了?”
慕宜修眉头忍不住蹙了蹙,瞥了眼黑暗中的影子疑惑道:“第二次?”
如果苏锦心不是纪幸川未婚妻,云墨兰处处为难,否则他恐怕半丝记忆也无。
正式见面,也不过今日罢了。
苏锦心打了个喷嚏,“是第二次啊,第一次你可能都不记得了,不提了不提了。”
她抹了把脸上的水,地面响起凌乱的脚步声,苏锦心顿时紧张起来。
慕宜修正想问什么第一次,被外头的动静打乱了思绪,闭了闭眼道:“纪家的人,来得真快。”
话音刚落,浴室灯光骤然一亮,白光洒落照亮室内狼藉得场面,苏锦心望着站在浴室门口的纪幸川愣了下,望着他一时之间五味杂陈,又不知该作何表情。
纪幸川眼睛几乎是被刺痛的,一路上的血液在浴室里蔓延滴落,苏锦心腿上有一条不大不小的口子,血液还在不断往外流淌,裙子被撕扯怀里,身上斑斑点点得血迹。
他大步流星上前关了喷洒,扯过浴巾将苏锦心裹了起来,这才将她抱在怀里,目光落在泡在穿着黑衫泡在浴缸里的慕宜修。
四目相对,慕宜修神色淡淡,眼底透着几分玩世不恭,唇角倏尔翘了翘,“真可惜……”
商场上竞争对手痛苦的表情取悦了他,让人忍不住生出些许幸灾乐祸。
纪幸川眼神溢满森冷阴鸷,声音冷冽到了极点:“可惜什么?”
如果不是今天苏锦心压根没回晚安短信,查cs定位时,苏锦心位置突然出现在酒店,脑子里浑然诸多猜测。
苏锦心伸手扯住纪幸川的衣角,急忙道:“跟他没关系,他没对我做什么……”
慕宜修勾唇一笑,闲散望着纪幸川,脸色有些苍白道:“谁说我没对你做什么?”
凭什么同是天之骄子,纪幸川就得到苏锦心的爱,而他得到的却是云墨兰层层算计?
他不好过,那么大家一起也别好过。
苏锦心越听越不对劲,瞪着眼睛来不及惊讶,纪幸川已大步流星冲上去揪住慕宜修的衣领,拳头连连狠狠砸在他脸上。
看似漫不经心的字句,却似凌迟一刀刀划在纪幸川心上,他眼尾微微泛红。
纪幸川死死盯着慕宜修,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阿纪,别打了!”苏锦心摸索着墙壁欲支撑起来,急忙道:“他真的没对我做什么!”
她脚下发软,脑子昏昏沉沉,软趴趴的朝地上摔了下去,眼见纪幸川举起的拳头顿了顿,粗喘了口气:“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纪幸川见状心底一慌,连忙甩开慕宜修,伸手将苏锦心横抱起来往浴室外走,面色越发阴沉起来:“今天先放过你。”
慕宜修擦了擦唇角的血,嘲讽的笑了声,不说话。
苏锦心蜷缩在纪幸川怀里,终于放下心头大石,咬了咬唇望了眼浑身冷冽的男人,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折射出金色的光,微风轻轻撩动窗帘。
苏锦心躺在床上,脑子昏昏沉沉,掀开眼皮入眼便是纪幸川的俊美无铸的侧脸,她正被人搂在怀里。
她神色复杂的望着他,凑过去吻了下他的唇,将人搂住,神思有片刻的恍惚。
如果下一秒确定她只是替身,那么至少在这一秒,她还愿意爱他。
只是,她不愿意当个糊涂蛋,即便是被蒙蔽一辈子那种。
纪幸川掀开眼皮,沉默的望了望天花板,良久才道:“昨晚……”
苏锦心坐起身来望着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调节了下气氛,兴师问罪道:“还不是你那个好妹妹云墨兰,设计陷害我和慕宜修,要不是你女朋友我勇猛砸了慕宜修的头,保住清白,不然……”
她抱着胸哼了一声,睨了纪幸川一眼不满道:“你就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