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欢此刻也注意到了言禅衣,还有她身边那个被自家娘子夸俊俏的少年,再看看这有着仙人之姿的异瞳少年。
他好像突然茅塞顿开的领悟到了,为何今日大清早,魏太子会直接来王府拜师了。
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还未及笄,便有这么多狼惦记了,言尽欢有些后悔了。
但徒弟茶也喝了,对方又是魏太子这样的身份,他自然是不可能再反悔的。
“言领,过来。”言尽欢冲着言教头招了招手,等言领走到跟前了才指着言禅衣和云玄机道,“这是本王远房侄儿和她的朋友,这两人没有任何根基也想拜本王为师。看在是侄儿的份上,让他们从今日开始,跟着你训练一个月,若是一个月后连和你五招都过不了,你便将他们二人赶出校场,不用给本王面子。”
言尽欢又对着已经站的笔直的未有尘道,“以后每个月的今日,本王都会让你和言世子打一场,三个月后如果能和他过上五十招,你便可以对外宣称本王是你师父。如若不能,你便将今日的事忘了,本王也当没收过你。”
其实未有尘的武功底子挺好,刚刚看他和言领过招,不过二十招便将言领撂翻在地,看的他都有些手痒,甚想上前去也过过瘾呢。
只是人家是来拜他为师的,他自然得端着些。
且这魏太子的身份,也着实有些尴尬了。言尽欢很无奈,既想简简单单直接收他为徒,又怕会惹人非议。
周国的言王爷和魏国的太子,不应该成为师徒或是朋友的。哪怕惺惺相惜,也只能暗地里往来,否则一不小心,便是通敌叛国了。
未有尘微微颔首,这才转头看向了刚刚跑过来的言禅衣和云玄机。
言禅衣没有理会未有尘的目光,拉着云玄机一起对自己的爹作揖道,“谢谢大伯给我们这个机会,我们一定会好好练功的。”
然后又转向了言教头道,“今后还请言教头不吝赐教了。”
言教头看了一眼两个瘦弱的小豆芽,脸上虽是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却是**裸毫不掩饰的嫌弃,轻哼了一声才回道,“不敢当。”
言尽欢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又转瞬间收敛了表情,对着言禅衣道,“今日去……你伯母那用午膳吧?”
说完看了一眼还没离开的未有尘,便随口客气道,“魏太子要不要一起?”
“徒儿也正想去拜会师母,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未有尘面无表情的回答着,眼神却是一直没从言禅衣的身上移开过。
言尽欢差点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这魏太子怎么一点也不懂事,难道听不出来自己的意思是在客气的送客吗?
但话已出口,也不好再收回,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女儿,他微微超前一步,挡住了未有尘的视线,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过去吧。”
“大伯,夫子留了些课业给侄儿,侄儿正巧有些不懂的,想请教一下魏太子。可否大伯先过去,一会侄儿再带魏太子一起过来?”言禅衣语气恭敬不卑不亢的说着,头也微微低着,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言尽欢定定的看了一眼三人,不再说话,独自一人走出了校场。
本来只是想和自家娘子女儿,吃个温馨的午膳,谁知道来了两个碍眼的臭小子,搞得女儿都不对着自己撒娇了,真是让人郁结。
言尽欢走后,言禅衣也紧随其后的走出了校场,另外两人自然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言禅衣一直一言不发,云玄机有些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完全是抱着既然有戏看,那必须凑近点看的心态,跟在了言禅衣的身后。
而未有尘走一步便瞪一眼云玄机,几次想开口和言禅衣说话,却因着云玄机脸上那等戏看的戏谑表情,迟迟张不开嘴。就这样走着走着,便走到了篱菊院。
“fēng_liú,下来。”言禅衣嘴上喊的是fēng_liú,但眼神却是紧紧的盯着未有尘。
枣树上的fēng_liú一脸忐忑,犹豫了半晌,还是从枣树上飞了下来。见着自家主子的脸色黑如锅底,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赶紧先跪下。
“你答应过我不再让fēng_liú在这监视我的。”言禅衣语气冰冷,看着未有尘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她此刻只觉得今日她在学堂上那般坐立不安的担心着未有尘,简直是浪费感情。
“这不是监视,只是想多个人保护你。”未有尘见着言禅衣的冰冷,心也跟着凉了半截,他突然有些害怕起来。
明明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却不遵守诺言,是自己的错。只是云玄机还在边上,一脸的戏谑,他想道歉的话语便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保护我什么?是有人要刺杀我?还是有人要害我?”言禅衣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本来并不想质问这些,他若是规规矩矩道了歉,她或许也不会这般生气。
可听着他这般死鸭子嘴硬,她连最后一丝愿意讲和的心情也没有了,只淡淡道,“我有着武功天下第一的爹,需要你的暗卫来保护?”
未有尘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张开嘴却又答不上话来,只能沉默着,承受着言禅衣的怒火。却不知他越是如此,言禅衣便越是怒不可遏。
言禅衣等着未有尘的道歉,最终却只等到一阵沉默。
她有些失望的不再看向未有尘,轻咬着自己的嘴唇,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轻声道,“一会风华风月回来了你便一并带走吧。如果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