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若是你真的跟我说了,我要不就会当成是开玩笑,要不就只会尴尬的躲着你吧。”言禅衣笑着将歪着的脑袋摆了回来,奋力的睁大了自己迷离的双眸,眼神真挚的望着眼前的苏若水道,“你看,就像我们现在这样,我迫于各种原因留在你的身边,可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你不是我想要共度余生的人。”
“言禅衣!”苏若水蓦地红了眼,一把将言禅衣拉入了自己的怀里。
他的眼眶红着,半是恼怒,半是难过。这不是他想要听的酒后吐真言,就是因为他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他才更加的不想听下去。
“苏若水,你这么好,为何不尝试去接受那些真正爱你的人呢?”言禅衣被他拖的一个踉跄,却在他的怀里站稳了脚跟。
“我这么好,为何你不能尝试,来喜欢我呢?”苏若水的话语里有着不自知的哽咽,和祈求。
怀里的人儿没有再发出声音,苏若水低头望去,便看见言禅衣双眸闭的严严实实的,已然睡了过去。苏若水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便朝着内殿的床榻上走去。
只是刚刚将怀里的人儿放置在了床榻上,便看见半透明的言禅衣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侧。苏若水不动声色的苦笑着,果然她这般饮酒,就是为了灵魂出窍。她要去哪里呢,是要去找那个已经疯魔的男人么?
言禅衣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来,缓缓走至正坐在她床沿上的苏若水身边,笑着道,“你看,即便你禁锢住我的**,不是一样留不住我的灵魂么?”
言禅衣以为苏若水听不到的,但苏若水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听的真切。他无法回应什么,他只觉得这个时候,还不能让她知道,其实他也能看到她的灵魂。
他的眸光微闪,当着她的面儿便将床榻上言禅衣的衣襟扯下了几分,随即俯身吻了上去。他的吻没有落在她的唇瓣上,反而是落在了她暴露在衣襟外的一小截脖颈上。
他吻的发狠,像是撕咬一般,在她那光洁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吻痕。
言禅衣惊的简直想破口大骂,虽然她自己看不见,但也知道自己脖颈的同样位置,定然也出现了一个同样的吻痕。她甚至还想立刻回到自己的身躯里去,将这个在她脖颈上种草莓的恶劣男人狠狠的揍上一顿。
但她不能,她好不容易有机会灵魂出窍,就必须得赶紧去找未有尘,告诉他自己的处境,让他替她联络那些她还在京城的势力,好帮自己从这华丽的牢笼里挣脱出去。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言禅衣恶狠狠的瞪着苏若水,然后也顾不得旁的,赶紧闭上双眸心中默念着未有尘的名字。
当她再睁开眼时,已经在一个营帐的外头。
“太子殿下,你这又要求不伤害言家军的人,又要我们攻下边城,这任务末将实在弄不明白啊!”说话的男子声音有些苍老,语调里还带着丢丢小委屈。
这太子殿下,在昌国可以连屠七城,活像个从地狱爬上来的残忍恶鬼。可如今到了这大周,却又妇人之仁的,不让他伤害言家军?
这是带兵打仗,又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酒,怎么可能做到两兵交战不伤害敌军的?
言禅衣心中有着些许的感动,他定是知道这言家军中大多数都是她曾带过的士兵,也是她爹爹手中最忠心的将士,所以才不忍攻打吧?
想到这里言禅衣便直接穿透了营帐走了进去。只是刚刚看到未有尘,她的眼眶便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他究竟是多少个日夜没有睡,才会憔悴至此?他的眸子已经完全成了火红色,似要将入目的一切都焚毁一般,里面再没有一丝温情,只有戾气。他眼下的青黑层层叠叠的,脸颊也凹了下去,满脸的胡渣子,看起来……虽然还是那么好看,但却也让言禅衣的心狠狠的痛了起来。
未有尘还没有去回答那将士的问题,便看见了眸光闪烁的言禅衣。他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眼眶也跟着泛起了红光。
“滚!”未有尘对着还一头雾水跪着的将士们道,“此事明日再议,今夜不准任何人再踏入孤的帐子。”
众人全是如释重负的模样,一个走的比一个急,生怕走慢一步,会被改变了主意的太子殿下又留下来议事。这里虽然有着不少年轻将士,但再年轻也扛不过他们的太子殿下整日整夜的不用睡觉啊。
“对不起……”言禅衣红着眼睛走到了未有尘的身边,才一开口,泪水便顺着脸颊滚滚滑落。
未有尘此时脑中有着千言万语,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的拳头紧紧的攥着,眼眶也红到发烫,似是在极力隐忍着眼眶中蓄满了的泪珠。
“是我没保护好自己,又进了别人的圈套,对不起。”言禅衣很想抱着他,很想将头埋到他的怀里去,很想捧着他的脸蛋亲上几口。
可她现在只是一缕魂魄,什么也做不了。
“你在哪里?可有危险?”未有尘沉默了一会儿,将语气中的哭腔给压了下去。
“我……我在大周皇宫,苏若水他……以我言王府的人的性命相挟,逼我五日后嫁给他。”言禅衣垂下了头去,不敢看向未有尘,又小声补充道,“现在来算,应该只剩四日了。”
“所以你要嫁给他?”未有尘深吸了一口气,才问出这个差点让他窒息的问题。
“不……我哥他们和云玄机联系上了,他们似乎随时能脱身,只是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