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禾承诺过——他不可能让夏小满陷入危机之中。
所以他垂眸,眼里闪过的一丝情绪被很好的掩盖,而反光着照射的人影中,清俊的少年微微勾起了嘴角,笑容却并不显得温柔,那双原本清冷的眸子也显得有些阴暗——保护是必要的。
奶茶是y家烤奶,还是同样的口味,好喝的可以。
夏小满当着宋嘉嘉的面嗦了一大口之后,在宋嘉嘉羡慕的眼神之下,女孩儿也眨着双大眼睛,“小孩子不要喝奶茶哦,对身体不好。”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宋嘉嘉也不多说什么,她没有喝过奶茶,自然也不会理解这种感受。
宋嘉禾拿着东西离开之后,夏母也才回来。
“妈!你回来啦?!”夏小满一手牵着宋嘉嘉,开门迎接,夏母刚将手上的袋子给了夏小满,才发现了这个“小矮子”。
夏母和夏小满长相只有几分相似,大约是气质上更加的温柔,她蹲了下来,与小可爱平视——
“阿姨,你好。”如果按照年龄来讲呢,宋嘉嘉应该叫夏母为奶奶;可是按照宋嘉嘉是宋嘉禾的堂妹来讲呢,她的确应该叫阿姨。
夏母哪里有想这么多?
她以为是夸自己年轻呢。于是笑眯眯地摸了摸宋嘉嘉的头,“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呢?”
粗糙的手轻轻盖上了小可爱的头,妇女眉眼和善,身上还有一股油烟的气息。
“宋嘉嘉,嘉奖的嘉。”其实源于《诗·豳风·东山》:“其新孔嘉,其旧如之何?“,是嘉字辈,第二个取自美好。小可爱很少接触这样的人,明明夏母和祖母一样都是温柔,但是小可爱觉得,两者是不同的。
祖母的温柔,是来自于诗书,来自于艺术,她是高雅的,不容侵犯的温柔;夏母的温柔,似乎是来源于生活的,她被生活打磨过,却没有丧失的那颗善良的心,她的温柔,带着市井气息。比起在宋家,她更喜欢夏家——因为这个家里,人太少了,距离也很近。
夏父没多久也拎着菜到家了,他看到了夏小满和小可爱,然后也同样问道小可爱名字。吃饭的时候,夏母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夏父也在厨房帮衬忙活着。
等到了菜全部上齐,四个人坐在圆桌上,夏母给宋嘉嘉舀了一碗玉米胡萝卜汤,她在端出来前特意试了试温度,不会烫着小朋友,接着温声道:“欢迎宋嘉嘉小朋友成为夏家的一份子呀,虽然是近期的,但是你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好了。”
“谢谢奶奶。”这个要求也是夏母要求的,按照她的话来说——她都五十岁了,要不是生夏小满生得晚,夏小满又不争气(指的是没找到男朋友),现在都该当奶奶了。
现在白捡了一个便宜奶奶当当,她自然要过把瘾了。
“小心烫。”夏父作为一个大男子主义,实际上却是极为细心的男人递给了宋嘉嘉一个小勺子,让宋嘉嘉小心地尝一尝。夏家人口味偏淡,家常菜做的味道也不算重口,控盐控油,所以也是很符合小孩子的吃食。
“谢谢爷爷。”其实三岁的宋嘉嘉有些不知所措,但她一向是知礼节,因此将这个异样的情绪隐藏的很好。
夏家的房子其实也很大,人也很少。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房子里,三个人的温馨足矣像光一样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宋嘉嘉的心,在一点点的塌陷——如果她也有麻麻,会不会粑粑也对她这么好呢?
她和粑粑麻麻一起,坐在圆桌上,吃着普通的菜,然后聊着发生的琐事。
可是宋嘉嘉沉默的垂下眸子,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似乎还沾染上了泪珠——可是,她没有麻麻了。
宋嘉嘉扒着一口饭,偶然夏小满会问着“小可爱,你吃不吃鲜虾呀?你对海鲜过敏嘛?”
知道她不过敏,夏父剥虾剥得也起劲儿了,自己没怎么多吃,分给了桌上的三位女性。其实夏父很喜欢吃虾,他对于海鲜有天然的喜欢。
夏母不怎么爱吃,因为剥虾麻烦,夏父就剥虾剥了大半辈子的虾壳;夏小满也喜欢吃虾,但是她手上刚做了美甲,沾染上油渍不太好;怎么能让宋嘉嘉这个三岁的小可爱剥虾呢?
于是夏父身为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就担任起了剥虾的责任。
宋嘉嘉没有想过,吃一顿饭也可以这么有趣。
一家人慢慢吃着,听着夏小满聊聊她见到的趣事儿,偶尔夏母也说着最近市场的新动态,夏父就很少说话了,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做一个倾听者。
宋嘉嘉知道夏小满这个姐姐很多话儿,她也曾听到过姐姐和她哥哥唠嗑了很长一段时间。
没想到,姐姐是遗传了她麻麻的,夏母也是一个很能说的人。
她舀了一口饭,送进了嘴里,细嚼慢咽,她这么沉默,会不会也随了麻麻呢?夏父夹了一块虾肉给了宋嘉嘉,小可爱抬起头,对着夏父暖暖一笑,然后奶声奶气地道谢。
“自家人不要这么客气嘛。”
或许是看惯了夏小满小时候任性的模样,一下子出来一个这么乖巧的小宝宝难以适应,让这个在太阳底下晒成了古铜色皮肤的中年男子有一种老脸一红的感觉,心里却也在骂道——什么人家?这么可爱的宝宝到底是怎么教出来的?就不能学着依赖依赖家里人吗?
其实这大概可以算得上是宋嘉禾的错,过去的宋嘉禾也是太过依赖宋家了,所以在危险来临前不堪一击;宋嘉嘉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