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虞长歌清冷而难掩傲气的话,芍药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忍不住掀起一阵壮阔的波澜,她握紧了拳头,用力地点了点头头。
小姐是变了,但是变得更好、更强大了,让她不由自主地开始憧憬起之后不用再看着二姨娘和三小姐脸色的日子!
虞长歌微微垂下了眼眸,看着氤氲朦胧的水汽,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格外凉薄。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胆怯懦弱的人,哪怕是遭到了导师的袭击,她也毫不客气地反击了回去!不过是同归于尽!
而她更不是原主这样的人,绝不可能忍气吞声、任人欺辱!
绮秀院里。
虞明珠端坐在柳月的梳妆台前,兴致勃勃地往发髻里试着新款式的珠花。
一旁的芙蓉脸上的红肿还没有消去,忍着痛楚咧开嘴笑道:“这珠花衬得小姐愈发明艳动人呢!”
虞明珠被吹捧得十分得意,眼角瞥了一眼芙蓉的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然后抬起下巴,傲慢地笑道:“就你会说话!”然后随意地把自己换下来的旧珠花扔给了芙蓉。
“喏,赏你的!”
芙蓉的眼底闪过一丝贪婪,完全忽视了脸上的疼痛,笑得一脸谄媚,“谢谢小姐!”
虞明珠一边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漫不经心道:“也不知道母亲教训了那小贱人没……”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有些磨牙,眼底闪过一丝狠毒之色。
虞长歌那个小贱人,居然敢装鬼吓她!
忽然,外面传来了杨嬷嬷的声音,“夫人,真的要给那小贱人请大夫吗?”
虞明珠立刻欣喜地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跑出去,一边喊道:“母亲!”
只见柳月在杨嬷嬷的搀扶下走进了院子,脸色有些阴郁,看到朝自己跑过来的女儿,面色微微缓和了一些,道:“你慢些,当心点!”
她刚温声和虞明珠说完,立刻板着脸斥责道:“芙蓉,你是怎么照顾小姐的!”
还扶着自己头上珠花,匆匆跑来的的芙蓉眼底闪过一丝怨愤,低低道:“奴婢知错。”
柳月嫌弃地扫了她一眼,扶住了自己的女儿。
虞明珠迫不及待地开口道:“母亲,怎么样,那小贱人跪地求饶了吗?”
“你放心,虞长歌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柳月拍着虞明珠的手臂,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等过一个月,云嫔来了,到时候看上的肯定是你!”
虞明珠先是一阵惊喜,但随后又皱眉疑惑道:“可是,母亲怎么这么确定?”
即使虞明珠百般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虞明珠在容貌上和虞长歌确实是天差地别!
想到这里,虞明珠忍不住心有怨毒。
只见柳月用眼角妩媚地扫了她一眼,语气带着些阴柔的笑意,道:“如果说……她毁容了呢?云嫔还会看上她?”
柳月的话意味深长,却让在场的人都懂了什么意思。
虞明珠的眼底爆发出一阵不可遏制的喜色,“真的吗?太好了,母亲!”
看着她这么高兴的样子,柳月眉眼弯弯,随即偏头看向了杨嬷嬷,一字一句道:“懂了吗?我们不仅要找大夫,还要‘好好’给她治!”
杨嬷嬷会心一笑,满是狠毒之色。
——
另一边的虞长歌泡完了澡,浑身热乎,恢复了大半力气,躺在床上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忽然听到院子里芍药惊喜的声音,“李大夫!您是来给我们小姐看伤的吗?”
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正是。”
“您稍等!”芍药忙扔下手里的水瓢,急急忙忙跑进了虞长歌的房里。
“小姐!外面是回春堂的李大夫,来给您看伤来了!”
哦?柳月居然真的找大夫来了?虞长歌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怕不是又要作什么幺蛾子吧!
念及至此,她微微坐起了身,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芍药连忙把李大夫请了进来。
看着面前装模作样的李大夫,虞长歌心底只有鄙夷。看他这幅样子就知道,必定是柳月专门嘱咐过,要“好生”治疗她!
李大夫装作严谨地看了看她脸上的伤口,看似认真道:“好在二小姐脸上的伤口不深,我这里有盒膏药,二小姐只需每日敷在伤口处,很快便能痊愈。”
说着,他从随身的药箱里取出一盒膏药,递给了虞长歌。
虞长歌面色淡然地接过膏药,打开来一看,眼底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
果然如此。
虽说虞长歌走的是医学科研方向,但是她在大学毕业时可是双学位学士,选修的另一门学科,就是中药学。
看着面前这盒乳白色的膏药,虞她自从读研开始就不再涉及中药学,但是记忆里却是顶好的,就这点雕虫小技,也敢在她面前搬弄!
也许是虞长歌的反应太过于冷淡了,李大夫忍不住挑眉道:“怎么,二小姐莫不是不相信我?!”
“怎么会……”虞长歌轻轻地笑了,“有劳李大夫了。”
语毕,她故意忽视了李大夫那袖子下带着暗示性的动作,对芍药道:“芍药,替我送送李大夫。”
李大夫气得脸色有些发红,猛关上了药箱,拎起箱子就往外走,一边道:“不必!”
切,什么虞府嫡小姐,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寒碜!
芍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小姐……”
从窗口看到李大夫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虞长歌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