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再无言语,火柒月一直注视着沿途的风景,而夜安君,则注视着她。
好在云亭与柏都相隔并不算远,不消半日便到了柏都城。
千离自然是知道火柒月并非传闻中那般貌若无颜,否则也不可能会帮儿子去火家促成这门亲事。
千离亲自在门外迎接,见到火柒月和儿子夜安君从马车上下来,很自然的上山前拉着火柒月的手嘘寒问暖,到是让火柒月颇感意外。
毕竟是未来的儿媳,儿子喜欢,又是好姐妹云雪的女儿,自然是十分上心的。
夜家上上下下都知道火柒月是未来二少奶奶,对其都十分恭敬,不过却都是忍不住好奇心偷偷盯着看,毕竟传闻中的火柒月可是人丑加能作,大家都十分好奇这个传闻中的火柒月到底丑到什么程度,作到什么地步。
看到火柒月那一刻,大家不免有些惊艳,火柒月虽说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芙蓉出水,清丽脱俗,白皙光滑的皮肤吹弹可破,明眸皓齿,樱桃小口,柳叶弯眉,身段窈窕,此刻略施粉黛的脸颊上挂着浅浅的笑,更添几分天真可爱之气。
若不是见她腰间缠着一条血色长鞭,很难想象这般娇俏可人的女子是习武之人,且是个中高手。
见火柒月如此,大家似略松了一口气,如此样貌也配得上风姿卓越的夜二少了。
被一众小司丫鬟偷偷瞄来瞄去,火柒月感觉后背都要炸毛了,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像个外来物种,虽说她不是传闻中的又丑又能作,但是她挺作却是真的。
一路千离都拉着火柒月问这问那,甚至直接问这一路上二人相处如何,越说火柒月越觉得尴尬,最后只能求助般的看向旁边没事人一样的夜安君。
感受到火柒月那两道充满无助的视线,夜安君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娘,柒月这一路车马劳顿,您还是让她好好歇一会吧,日后有的是时间聊。”
听到夜安君的话,千离噗呲一声笑了,“真是儿大不中留,这还没娶媳妇呢,就开始心疼了是吧,行行行,我不啰嗦啦。”
转过头来对着火柒月又说到,“怪伯母太心急了,房间都已经安排好了,柒月啊,先回房休息,午饭时间我在让人叫你。”
火柒月求之不得的点头,然后跟着领路的丫鬟走了。
夜安君也抬腿想要跟上,只听千离喊到:“啊夜,莫要急着跟去,人又丢不了,我安排在你旁边的院子了。”
阿夜,千离对夜安君的昵称,夜月泽则是啊泽。
“娘”
夜安君被千离如此直白的说出心思,顿感窘迫。
千离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儿子如此害羞的模样,真是长大了,知道不好意思了。
千离笑了笑,“娘知道明日你们要去青乌,所以提前准备了些东西,你路上带着,这一路想必不会太平,一定要多加小心。”
此次巫山和青乌大婚,各大氏族均会前往,就连久未出山的姜氏也会派人前往,若是有人诚心挑起乱子,此次便是大好时机。
回到住处的火柒月并不想休息,毕竟心里记挂着某人,此刻近在眼前了,若不能见上一见,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时间。
于是乎,趁着四下无人的空挡,火柒月偷偷溜出房门,朝着南苑而去。
越靠近南苑,火柒月越有种说不上来的紧张感,就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看着南苑的大门近在咫尺,可是火柒月怎么也没有勇气去敲。
“过了这么久,怕是早已经不记得我了吧,我现在的身份恐怕也不适合明目张胆的敲门,不如”翻墙进,反正我擅长,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偷偷看一眼就好。
火柒月找了一处比较偏僻的位置,见四下无人,一个纵身跃到墙上,放眼向下望去,竟是一片月下树!
火柒月揉揉眼睛,没看错,的确是一片月下树。
月下树,又名月夜桂,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树,传说月下树的树种是天上神女落下的眼泪,十分稀有,而且月下树的树种需要以人血喂养才可生根,对生长环境要求也极为苛刻,即使得到树种,养出根牙,想要培育成树也是很难的。
望着满园的月下树,火柒月不自觉的嘴角微扬,也许,他还记得自己。
正愣神之际,只听有人大喝道:“谁在那里?”
火柒月一个激动,从墙上摔落下来。
“啊!我的腰。”
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抬头便看到有人从月下树后走出来。
此人正是桑路。
“你是何人,为何站在墙头之上?莫不是偷东西的小贼?”
说着,立刻摆出架势要上前来。
火柒月急忙摆手解释,“哎,哎,打住,我可不是贼人,你见过白日青天翻墙的贼人么?”
将身上的泥土拍打干净,火柒月再次揉了揉有些生疼的腰肢,果然是时间久了不练不行,连最拿手的翻墙都摔了。
桑路停下脚步,打量着眼前看似无害的姑娘,心里忍不住吐槽,看着像是人畜无害的模样,不过这翻墙之事可不是正经人能干出的事,再见她腰间那醒目的血色长鞭,便知此人非是一般人,若真是贼人,必不可小觑。
火柒月见男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并不友善,甚至多了一丝防备,心里暗自好笑,不过对男子的举动也颇为理解,毕竟自己翻了人家墙嘛。
“你是何人?来此所谓何事?为何不走正门,偏要在如此偏僻的地方翻墙,若是不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