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焱,你来了。”
天阳望着面前步步而来的男子,一双丹凤眸满是柔情蜜意,仰慕喜悦。
北辰焱珏面色温和,望着面前的天阳,揉了揉人的头发,口吻几分无奈。
“你还真是又来了这。”
“是啊。等我的王爷来接我。”
天阳扑入这人的胸怀,怀念这人温暖的怀抱,叫人安心,笑叹:“阿焱长大了。”
北辰焱珏沉眸望着怀内的女子,淡漠的目光不动声色环视寂静空荡长廊。
终是落在了那整齐并排在的廊柱上,夕阳西下,廊柱影纵横交错,扭扭曲曲,宛如鬼魅,阴暗交汇处,树影婆娑,摇曳拉扯。
绯唇微扬,收回目光,凝视面前的天阳。天阳微微踮起脚尖,搂着人的脖子亲昵轻蹭,像孩童时期的依赖撒娇。
“阿焱如今长得可比我还高,都叫我碰不到了。”
北辰焱珏冷然,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凝视面前女子,无奈一笑。
“那这样呢?我的王妃。”
北辰焱珏无奈一笑,宽厚结实的双手稳稳握住天阳的柳腰,一把抱起举高,天阳吃吃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长廊。
树影婆娑,廊柱后,秋风拂动青丝,吹拂着面颊,阙玥眼眸里划过一抹落寞,耳畔是天阳吃吃的欢笑。
“白日你那般宠爱你的焱王妃,我还想着,阿焱已是厌倦小阳,不要小阳了,怕小阳夺了她的妃位。”
“那是本王给你的,谁又能夺得走。”
天阳眉开眼笑,紧紧搂着北辰焱珏的脖子,眉眼深情,缱绻缠绵。
“阿焱,你知道的我在乎的一直都是你,而非那虚位。”
“你既然不爱她,若是她对你动了心,倒叫她心伤。阿焱,让她走吧,她不喜欢这王府,你看不出来?她性子过于冷淡,养不熟的,如同裴玖。”
北辰焱珏敛眉,眸色微沉,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天阳,幽幽眸光扫了眼不远处的阴暗交汇处,口吻淡漠。
“本王会安排的。”
天阳缄默望着人,面颊微红娇羞,一双丹凤眸已是深情,紧紧搂住人的脖颈,红唇落下,覆盖住那两片冰凉的薄唇。
北辰焱珏眉目温柔,有些无奈。
“你还真是一刻也消停不了。”
回廊陷入一片死寂,阴影笼罩下,阙玥抬眸望着那回廊上相拥缠绵的二人,落日余晖铺洒而下,那两人是如此的天造地设,深情缱绻。
阙玥眸光低垂,袖袍下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紧握,唇角划过一抹苦涩自嘲,终是松开。
静静望着长廊外的两人。
“你还记得我们的老地方吗?”
只见北辰焱珏无奈一笑,将人拦腰抱起,步步迎面而来。
阙玥眸色微沉,藏匿回阴影中,转身靠着廊柱。听着那人一步一步逼近的脚步声,步伐沉稳,从身后渐渐逼近。
阙玥屏息,漠眸望着长廊外的风景。长廊廊柱整齐并立,放眼望去,仿佛望不到尽头。
本是咫尺之距,触手可得,却是遥不可及。
北辰焱珏冷漠步步而去,眸底阴鸷随着每走一步,便是阴戾几分,深邃难测。
听闻身后那人嗒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言笑晏晏声愈来愈远,随风飘散。
阙玥唇角划过一抹苦涩无奈,无力扶着廊柱坐下。
她对他终归还是动心了。
明明早知猜到那人留下她的意图,亲眼目睹,失落心疼。
明知那样的一个人,心已有所悦,不属于他,捂不暖的。
偷得浮生半日闲,偷得几度春风暖,倒是她贪恋不舍,庸人自扰。
夜幕降临,四周陷入一片黑暗,阙玥起身,借着月光,退出阴影,走出长廊,朝着宫门口步步冷然而去。
走过白玉长桥,走过御花园,行至一处静谧之处,望着几步外锦鲤池中,月光下欢快畅游锦鲤,阙玥不免微微失神。
往前而去,有些发麻的脚下忽地一个踉跄,只闻扑通一声,发髻上的白玉嵌绯簪落入锦鲤池内。
阙玥望着那掉落池内的白玉簪,眸光深沉。
是焱王送的那支簪子。
月光照射,池内的簪子在月光下闪耀着白光,熠熠生辉,波光粼粼,惊跑的锦鲤又围拢上来。
阙玥无奈扶额,望着那支玉簪,终是一句苦笑。
“罢了。”
揽袖,伸手朝那冰凉的池内探去,月光倒映,池内的锦鲤受到惊吓般,忽地忙不迭逃窜开来。
指尖刚刚传来一阵冰凉,眼前忽地探来一只手,轻轻握住阙玥的手腕,将人截住。
被抓住手腕的阙玥心下微惊,手腕袭来一股冰凉,眸色微愕,以为是……
“水凉,我来吧。”
口吻温柔如三月春风暖入人心。
嘲讽轻笑,眼前的这手,十指纤长骨节分明,许是月辉的缘故,叫人觉着这人的肤色苍白得有些可怕。
阙玥敛眉抬头望去,看清面前之人,眸色划过一抹苦涩自嘲,稍纵即逝。
那人如今正醉于温柔乡,怎可能会出现此处。
清冷月光下,一袭鎏金蓝色华袍的墨庄主笑望而来,温润一笑,苍白面庞白皙中透着难掩病态的美。
“原是李姑娘,在下冒犯了。”
说笑着放开手中轻轻握住的那纤细手腕,仿佛只需轻轻一捏,便可轻而易举折断,脆弱不堪。
趁着阙玥愣神之际,墨庄主微微俯身,随即伸手探入池内,将那被锦鲤围拢的玉簪轻轻拾起。
那人起身,掏出锦帕,将簪子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