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林间逃跑的三人。丹宸皓终究有些怀疑的瞪着陈三岭,口吻酸溜溜的。
“嘿哟,还穿过同一条裤子?将军知道你这么诋毁他和他攀关系的吗?”
陈三岭沉眸瞪了人眼,“我当时裤子被狗撕咬烂了,没的穿,不就是穿将军的。那不是同一条是什么?”
丹宸皓红着眼眶冷笑,怀里的水玉敛眉看着人,抬手揪住人的耳朵。
“我且问你,方才所说是不是撒谎的?关于孩子的事……”
“是。我胡诌乱编的。”
陈三岭面对媳妇,没有说假话。
水玉锁眉凝视着人,“你吃饱了撑的?这种事情也是能开玩笑的?你欺负将军离开了,便是乱来……”
丹宸皓沉眸冷笑,幽幽抬眸。“编的?你还真闲的没事?那神情语气,不得不说,反正我是信了。那女子,只怕比我还相信。”
陈三岭红着眼眶冷笑,“她害了将军这么多,将军如今……凭什么让她活得心安理得!我要让她往后看到那孩子,想起的全是耻辱愧疚,而不是对将军最后的纪念!不是得瑟!说实话,我恨不得我编的都是真的!”
丹宸皓沉眸看着人,忽地笑了。“我也希望不是编的。用娘亲的遗言胁迫将军多年,这样的人活着还敢挂念将军,叫人觉着恶心。”
水玉沉眸凝视着这两人,想起方才那位姑娘知道真相后的神情,明显快要崩溃得疯了!
“你这招使得挺好。往后那孩子长大,我去把她容貌改了,同将军一点也不像。也是她自作自受,活该如此。”
陈三岭忽地来了一句,“我不信将军就这么没了。”
水玉沉眸面色些许担忧,“你要做什么?”
“就是掀个底朝天,我也要找到将军和李姑娘的尸体!决然不能落到朝廷手里!你看那焱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丹宸皓点头,“我马上禀报大哥,他来了,就算尸体真被人拿走,也拿得回来。只怕他会宰了我,将军没救成,还眼睁睁看着……”
陈三岭未等人话说完,一声冷笑。
“所以啊,秦大哥究竟怎么想的?派了你这么一个连将军都打不过的人来支援将军?若非你,我们怎会被发现?”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丹宸皓可就怒了。
“也不知道是是谁先把人摔出去!不然,我们会被发现吗?”
陈三岭闻言,竟然没有反驳,面色内疚苦涩自嘲。
“是我,是我害了将军。”
水玉敛眉看着人,安慰性的拍拍人的脑袋,“有些事注定要发生,并不会因为谁而改变。”
陈三岭红着眼眶看着媳妇,点了点头。
这时,丹宸皓也有些愧疚的慢慢提起一事,“其实,我来支援将军这事,堂主还不知道。”
迎来陈三岭诡异敛眉一瞪。
“那个,我把信给不小心掉进马槽了。然后,瞒着他出来了。”
陈三岭面色顷刻黑了:“……”
若非抱着媳妇,早就已经恨不得冲上去一刀砍了这个杀千刀的混账!
“我就说,将军送信去万马堂求支援,秦大哥怎么可能会派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二流子来!妈的,你哪来的自信能抵抗北疆这些牲口!”
丹宸皓咬牙瞪着人,若非人怀里还抱着人,早就同人大打出手。可如今理亏在自己,只见人喉咙哽咽,眼角泛着泪光。
“我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的自负。你想打我,便打吧,我不会还手。”
陈三岭咬牙切齿凝视着人,没有出手。
“待找到将军,放心,我会把你的皮都剥了!!”
车轮轱辘印在了白茫茫一片的雪地里,康庄大道上,一辆辆马车陆陆续续驶出了辋川谷,朝天虞的方向而去,离身后的辋川谷越来越远。
安静昏暗的马车里,北辰焱珏冷冷凝视着手里的当年那支送给那人的白玉粉边海棠簪子。
淡雅美丽独特的簪子上全是难看的裂痕,似乎是被人摔碎后又重新想办法修复过,可那些裂痕却是再也消除不了。
北辰焱珏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有下没下的摩挲着簪子,眸色深沉。
忽地眸色一狠,终是握手狠狠将那支海棠簪子捏碎了。
咔擦,微不可闻一声轻响,本就支离破碎的一支簪子,此刻只要微微用力就能全然破碎。
簪子碎了满满一掌心,再也无法拼接在一起。锋利的簪体碎片镶嵌进血肉里,鲜血淋漓,硌得皮肤下的鲜嫩血肉生疼。
第一次,这个从不叫疼的男人,竟然疼得微微蹙眉,一声痛轻嘶。
“主子,可是有什么事?”
厚厚的窗帘外,传来了暗一些许担忧的声音。
“无事。”冷冷淡淡一句,听不出半点情感。一如既往,冷傲狠戾,让人不敢靠近。
一双狭长阴森的丹凤眸里,似乎有什么晶莹的东西一闪而过,稍纵即逝。
只见人拳头放在膝盖上,一手紧握着碎簪子,些许痛苦的微微合上了双眸。
“属下知道了。”
暗一的声音似乎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恭恭敬敬回了一句,便是没了声音。
阿月傻愣愣的看着手里的断剑,那一截断剑正是之前司徒青云的佩剑的一截。颤抖着手抚摸着已经有些斑驳缺口的剑身,如鲠在喉,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长姐,我不敢想象,他当时是秉持着什么样的心态,生生砍掉自己的那只手臂的。到头来,他和她一起殉情。为什么,我明明只希望死的是李阙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