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书面色微尬,都不敢来同自家主子禀报事情了。
至于谪云,起初几日还总是往谷中跑,这几日倒是不见了身影。
赛蛊大会甄选在即,作为世家年轻小辈,想来是被百里家逮着去参加赛蛊大会甄选了。荆烟几人也清闲得自在。
迦叶司南作为一家之主,自然是要出席的。
谷中那病人,如今已经无恙,只待苏醒。
更何况,有月殇亲自守着,又何须迦叶司南挂心。
谪云作为百里家三幺,百里家好不容易逮着人回来。
哪能轻易放过,直接将人扔去参加甄选。
百里尤阗心下侥幸,他三哥回来了,他可算是躲过这一劫了。
百里家主对这小幺也不报什么期待,毕竟是个连带家族惨败两年的混账小子。
可最后也不知怎么想的,铁了心要把人一起扔了去参加甄选。
百里尤阗惊恐,直嚷嚷,自己如今顶着这么个脑袋,出去不是丢人现眼吗?!
百里家主冷冷瞅来。
你如今知道丢人现眼了?!截货那日怎没这般觉悟!
百里尤阗怕自家阿爹是一回事,可就是不肯去参加甄选。
不若,你让三哥也削这么个头,我就去。
各种理由搪塞不去,百里家主没那耐心慢慢劝。
茶杯重重摔回桌子上,摸出腰上长鞭,一脸阴沉。
“去或不去,自己看着办吧。”
百里夫人看不下去了,不免斥道。
“他不愿去就罢了,不是还有他三哥吗?顶着这么一头,换你你去吗?就只会逼孩子。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你这做娘的也别总是……”
“再者,这小幺去了,不是败得更快吗?送他去添堵不成?”
“……”
百里家主干咳一声,垮着张脸收回鞭子。
西域谪云挑眉。
他不若也朝阿娘撒撒娇,委屈一番,也就不必去参加那什么劳什子大赛了。
百里夫人一句灭了他那歪心思。
“至于三儿,你不去也行。不过怎么削的你弟弟的头,给自己也削个,阿娘也不逼你。”
瞅了眼自家小弟那参差不齐的头发,谪云眉头跳动,荆烟当日为何心急,削了这小子的头发?
挑眉:“阿娘,我自是要去的。”
甄选大会,乃是大赛初赛,比武选池鸣蛊,作为后面进入蛊楼之用。
进场时,瞅着迦叶家主身后的竹书,谪云不禁挑眉戏谑,竹大人,主子还真把你扔来入乡随俗了。
“哟呵,你怎不来我府上帮忙,倒去了迦叶府?”
“我听主子的。”
遇到万马堂的蛮姩。蛮姩瞅着竹书,面色大喜,随即乐呵呵上来同竹书打招呼。
寒暄几句,活动筋骨,迫不及待。
竹老弟,赛场上,咱们再一决雌雄!
谪云挑眉,“你这何时,同那蛮子称兄道弟了?”
初甄选蛊,迦叶府对决尉迟府,竹书获胜。
上台选蛊。台上长桌,盒子摆满了整整齐齐一排,锦盒一合,一模一样。
说白了,全靠蒙,盲选,看运气来着。
各大世家的青年站在盒子前,犹豫不决,细心闻音辩蛊。
谪云悠哉悠哉,百无聊懒的随手挑了只盒扔到百里府蛊坛中,瞥了眼一脸严肃的竹书一眼。
竹书站在一堆锦盒跟前,一脸严肃。
打架他自是没问题,可这选蛊,着实为难。他对斗蛊,实在是一窍不通。
更何况,这些蛊虫全被遮住,瞅上去,全然一个样。
……着实挑不出来。
“盲选罢了,随便挑一只。你纠结作何?罢了罢了,你慢慢挑吧。”
也不知迦叶府怎么想的,让竹书这个局外汉来选蛊,这可真是第一选就这么葬送了。
迦叶府小斯在一旁看得着急。
偏巧少主去比试袖剑了。
他也不能乱插嘴来着。可这只蛊,一看便是次品,要不得啊!
完了完了!这还没开始,就败了。
“你选的那是啥?!”
竹书旁边,瞅着竹书挑了一只通体赤黑的池鸣蛊,谪云眉角跳动。
说笑着要亲自上阵,给竹书挑了只蛊虫。
竹书却是摆手,就这只吧。
一头假发的百里尤勋见状,直在下方嚷嚷,“阿爹,你瞅瞅,小三吃里扒外!”
百里家主冷着脸没说话。
其他世家笑侃:“这后面不是还要联队吗?我瞅着,百里府和迦叶府今年倒可以一试。难保一举夺冠!”
比起赤狐城的热闹非凡,药谷倒显得宁静悠闲。
药谷楼阁,放眼望去,良顷万亩,名蛊奇药不少。
晨曦温暖,小径纵横交错,羊肠小道,药女们嬉笑打闹,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田间。
谷中花圃观望台处,茂密扶桑木下。清澈溪流淙淙,伶仃作响,落叶纷飞。
扶桑小道,几名妙龄女子手挎竹篮,篮中整齐放着一些刚挖来的药材。
尚未清洗,根部还残留着黑色泥渍。
“今日甄选大赛也不知如何了,今年有竹公子加入,迦叶府应是能选了一手好蛊的。”
“会哩。待阿罗回来,可得好好问问她,如何?”
经过扶桑阁,不禁又纷纷停下来一会,望着不远处的木屋,关切道:“墨公子家的,还没醒吗?”
“听说,快了。”
风吹花落,一声嘎吱轻响,轻微的推门声飘入风中。
几名妙龄女子正谈笑着,却见扶桑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