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分寸。”
风吹锦帘浮动,倾斜马车内,一口黑棺若隐若现。
尉迟家主一双鹰眸沉了沉,稍纵即逝。
似乎没料到自家正在议事的父亲会出现在外城。
百里达旭的脸上划过一抹尴尬惧怕。
“阿爹!你怎么来了?!”
百里家主紧绷着张脸。
“我不来,怎会知道你这么能给你爹我惹事!头发怎么一回事?”
“咋回事,就爹你看到的这样呗。”
怒目呵斥:“丢人现眼的东西!脖子上那玩意,是做摆设的吗?怎么不直接给你削了?!”
“……”
“谁弄的?”
一家之主,声音不怒而威。
若是让阿爹知道我被一中原女子欺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颜面何在!
指不定,真会削了自己的脑袋!
目光在荆烟三人上扫了眼,落在了一脸看戏的白袍小子身上。
“……就是那中原女子!……旁边的白衣小子。”
话锋猛地一转。
众人嘴角抽搐。
无端被诬陷的谪云挑眉。
目光扫了眼荆烟那柄软剑。
收回视线。
眉头微蹙,瞅着这三人。盯着谪云打量许久,蹙眉。面色稍变,稍纵即逝。
瞅着纨绔悠哉的谪云。
冷着脸色,“是你这幺蛮子削的?!”
“正是在下。”
回答得漫不经心,敷衍了事。
“……好大的胆子!”
谪云不屑嗤笑。
“……这刀法……咳……和你娘一样。”
百里屠虞面色难看。
急得一声大喝。
“阿爹?!”
“我没聋!听得见!”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不心疼你儿子也就罢了,你怎倒帮衬着异族人。什么他娘他娘的?和他娘扯得上什么关系!被削的是你儿子!秃溜着头站这呢!”
见自家阿爹竟然向着一外族,百里屠虞急得跳脚,恼羞成怒指着自己参差不齐的头发。
“你老子我看着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小子还知道!你瞅瞅你,一天到晚,尽给老子闯祸。若非你阿娘,早晚打断你这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