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睨着人,北辰焱珏狭长凤眸微敛,素日淡漠冷傲神情的不免柔和几分,抬手欲将那几片莫名许些碍眼的花瓣掸落。
阙玥微怔,忽地出手捉住北辰焱珏的那探来的手腕,眼神几分复杂的望进他的眸底,想要看懂什么。
长廊外的西府海棠绽怒,一簇一簇,娇艳动人,亦有未绽放,花蕾红艳,似胭脂点点,娇媚动人。亦有花枝探入长廊,摇曳生姿。
蜂媒蝶使,花姿潇洒,花开似锦,有如晓天明霞。蝶舞翩跹,暗香疏影。
见人眸色阴翳,睨来。
阙玥莞尔回笑。“阙玥多日待在厨房,别脏了爷的手。”
说着顺手折下左侧探入长廊的一枝怒绽的娇艳西府海棠,顺势放入北辰焱珏许些尴尬僵持在半空中的手里。
见人面色阴沉几分,嫣然一笑。
“陌上人如玉也不及爷的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
“你将本王同女人比较?!”
一声冷笑,这素日只会冷漠着张脸的北辰焱珏,如今却是扬眉瞥来。
阙玥见这人,如同孩子般的置气。平日这人喜怒不形于色,除了臭着张脸,便再无其他。今日这般,想来心情确实不错。
不免媚眼一抛,放肆几分,莞尔。
“哪能?爷,人比花娇。自也美过府中一干女子。”
“妾身若是男儿身,定是要娶爷,好生金屋藏娇,打不得骂不得。日日揣在心窝上,疼着宠着爱着。”
闻言,北辰焱珏冷眸瞥来。
面前女子眉目温和,浅笑依旧。
此刻倘若那北辰野在,听闻这说得一溜一溜的情话,只怕眉角抽搐,早便捧腹大笑,揶揄自家四哥。
“四哥也有被人调戏之日?!!有趣有趣。”
“胡言乱语。成何体统。”
北辰焱珏冷漠着张脸,许些不自然的抽回手,手中握着的花,却也不见扔去。
扔给身后面无表情的清明,话语里杂着一丝淡淡的躁焖。
口吻几分清淡不悦。
“本王一向明察秋毫,自然也不会凭白冤枉了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若肯解释,本王自会信你,还你一个清白。后院各院骄纵惯了,耍耍小性子是难免的,你既是府里的女主人就多担待着点吧。”
“担待……”
阙玥悠悠瞥了人一眼,莞尔,心底隐隐冒出一股不大舒服的冥火。
“瞧爷说的,阙玥是什么身份来担待众人,在这府中,阙玥只想保住同青娟丫头的一条小命即可。爷才是这一院之主,该如何担当,爷比阙玥更有法子,爷还是自己好好担待吧。”
美目一扬,几分浅笑,隐去几分冷凛,清冽的眸底带着浅浅的疏离,转身,几步消失在北辰焱珏的视线里。
浮香暗影,北辰焱珏望着阙玥消失的方向,良久没有挪步。眉目间染上一抹愁绪。
半晌,摸了摸手间残留一点一点的余温,冷着眸色转身离去。
身后面无表情的清明,毕恭毕敬跟上自家主子。手中那枝西府海棠,也不见扔去。
只因,爷肯屈尊降贵接过的东西,那便是不一样的。
阙玥不知,北辰焱珏究竟是如何想的。初见这人,便觉这人的心,是严寒难捂热的。
她不过是这人名不副实的王妃罢了,如今这么一出,这人对她的怀疑,只怕只深不浅。
眸底深情,难保背后便是一刀。重蹈覆辙,岂不是自作孽?
摇头叹笑,几分无奈,后院是非之多。中毒,肠痈,今日是歪打正着,那来日呢?
今日毒陷的是后院,难保明日便是这焱王。
运气这种东西,总归不会一直眷顾着你。
如今身在厨房,终归难逃陷害,长此以往,只怕要牵连青娟丫头。
得寻个时候,断了这一条路。
锦音阁毒陷一事,府中窃窃私语。
慕容燕面色难看,一脸怨恨,本想借那玉苓容之手,却不料,也是个废物!
而那玉苓容压根就没打算先出手,不过是因肠痈之病,食欲不振几日,想吃些清淡的,说白了单纯想吃一碗银耳莲子羹,并没打算这么快下毒害人。
后院蠢蠢欲动者如此之多,自己何必当那只出头鸟。
只是,自个不曾料想,会发病。便真误以为,是那李阙玥对以往之事,怀恨在心,趁机下毒。又或者是,后院有心之人,想借那李阙玥之手,除掉自己?!
思此,望着那桌上的银耳莲子羹。本因腹部疼痛而满是额头的冷汗,此刻更是面色霎白难看,冷汗一冒。
当夜,派贴身婢女,同焱王一番哭啼,说是夫人想家,想回府待几日。
北辰焱珏瞥了眼那婢女,允了。
几日后。
书房。
虞少白小心翼翼,如献至宝般,将那得来不易的卷轴上呈给那北辰焱珏。只见许些陈旧的卷轴上,刻着模糊几字:南疆秘术录。
北辰野几分鄙视,“瞅你这样,丢人。”
“你可知,这是我费了多大功夫,才弄到手的。”
北辰野挑眉,揶揄嘲讽,“怎么,莫不是又去使美人计了?依本王说,你去西域走一遭,定是有一个好价钱!”
虞少白媚眼一抛,慎得那北辰野一阵嫌恶。
“哪能比得过六王,fēng_liú倜傥。有这龙阳之好。少白,有些担心自己的晚节不保啊。”
存心找茬。
“你这话什么意思?”
“嘿,都是自己人。别藏掖着了。我虞少白又不会笑话你。”
“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