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星期天下午,范雅正在自家窗户,用胳膊肘顶着窗台双手掌托着下巴,就这样趴在窗台上,眼睛一直看着远处的大海。
蓝色的大海波光粼粼,阳光洒在海上面,海面就像破碎的金色翡翠,让人情不自禁的产生一种莫名的怜惜。
慢慢的,起风了,并且风越来越大,波浪也随着渐渐变大,一浪追打着一浪。浪花是白色的,似乎是一块迎风飘舞的绸缎。波浪推着波浪,有的推滚了一阵就没影了,有的打在岸边的礁石上,发出“哗哗——啦啦——啪啪”的声响。
蔚蓝的大海一直还在,海浪依旧在欢腾。可是范雅心里那个百感交集,这才,过了一个来月,身边的三个好伙伴,相继转学离开。
奶奶起先去秦叔店里,把自家鸡蛋放他那里卖,顺道买点盐。一回来,就告诉范雅,今天下午尧来钞已经去县城私立学校报道了。
刚听到这个消息,范雅开始一直沉默不语,心里有种莫名的慌,如百爪挠心,眼睛微红。就这样一直一动不动地趴在窗台上。
奶奶可没空,搭理她这个多愁善感的孙女,正忙着切别人家都不要的老菜叶,准备煮了晚上喂猪。
范雅不知道自己在窗台上趴了多久,只是觉得这会儿两个胳膊肘有些疼的,胳膊、手掌也酸的难受,脖子跟后背好像都僵硬了似的。
也就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想想,还是去找李央吧!把这个坏消息告诉她。
到了李央家,见李央妈妈正低头,坐在门口一个别人家扔掉的破沙发垫上(不知道李叔叔是从哪儿捡来的。)手上正不停的织着鱼网,脚边放着一个破盆,里面装着绕成团的网线和织网的梭子,在她两侧各放着一张,特制低矮的中间磨得有点凹,看上去有点像老古董的小木板凳。
李央爸爸身上都是泥巴,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正低头弯腰在院里一块石板上。用他那天生无手指残疾的左手,缓慢地扒拉着一个又一个的小海螺,右手拿着一把铁榔头正在捣碎小海螺,边上还放着一个装着捣碎海螺的大盆。
李央就坐在她爸爸附近的小板凳上,低头在一个红色塑料桶里挑捡着海螺和其它杂货,面前的大石板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碗,有放着小螃蟹的、有放大海螺的、有贝类海虹、有野生的紫菜。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脸上洋溢着满脸的幸福,手上不停的忙活,嘴上不住的说着什么,说到高兴之处开怀大笑。
范雅看见李央她们这样幸福的一家人,非常的羡慕。不忍打破这美好的景象,她看着也非常的享受,就像是看见了自己与爸爸妈妈,正坐在自家门口幸福的聊着。就这样远远的站着,也就一直没说话。
“啊嚏——阿嚏——”范雅控制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喷嚏。
李央全家听到,突如其来的喷嚏声,不约而同顺着声音看过来,见是范雅来了。
“范雅!过来啊!帮我一起挑捡海货,等下我们一起吃大餐。”李央热情邀请。
“范雅!过来吧!好朋友之间就不用客气!”李央妈妈也催着。
“范雅!快过来,等下李央把海货煮熟了跟我们一起吃,叔叔中午刚去捡的新鲜海货。”李央爸爸边说边走过来,右手还拿着榔头,伸出沾满海螺汁液的残疾左手,就想推范雅过来。
范雅条件反射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知道李叔的为人她也没介意,就朝李央过去。
李央妈妈看见:“孩他爸!说了你多少次了,手脏的不要碰别人,怎么老是不改啊!真是个二百五啊!”李央妈妈对老头子的臭毛病很是无奈。
李央妈妈坐着织网也有一会儿了,感到有些累,就想去床上躺会儿。说完之后,双手拿过两边的小板凳,按在那个凹印处,每移动一下小板凳,就拖着因小儿麻痹症萎缩的双腿,看似空荡荡的裤腿,缓慢的向屋里爬去。
“爸爸!你下次注意点。”李央也及时提醒一下老爸。
“嘿嘿——嘿——嘿嘿!”李央爸爸不好意思的傻笑,继续去捣海螺
“没关系的!叔叔!阿姨!李央!我都不介意你们都不要在意啊!我就不客气了!晚上在你们家吃饭,好久都没就有吃这些东西了。”范雅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就在李央边上蹲着,一起挑捡海螺。忙问李央:“叔叔!不是每天都在山上忙活,今天有空去捡海货?”
“我们家吃饭,只要家里没有下饭的配菜,隔几天妈妈就让爸爸,去海边捡点海货来,弄点东西打打牙祭。今天大潮,捡的海货多,爸爸每次都是,只要看是海螺,不管它大小都要捡回来。这不,妈妈让我把小的海螺,挑出让爸爸捣碎,用点盐腌着,放罐子里再慢慢吃。”李央也没满着范雅一口气说完。
“我觉得你家这样也挺好的,又省钱又好吃。我奶奶忙着操心她的猪,会下蛋的鸡鸭,很少去弄这些海货。隔断时间,我那些表叔表姑都会送点鲜鱼过来,奶奶就都把它腌了晒干,我们家要么天天吃咸鱼干,要么吃腌菜。”范雅有些羡慕李央,经常能吃到这些新鲜的海货……
就这样俩好朋友,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拉着家常。忽然,范雅想起,来找李央的目的,就问:“你知道吗?尧来钞下午就去了,县城私立学校报道。”
“哦!前两天听尧来钞提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今天下午就去报道。”李央淡淡的说。
“尧来钞走了,你不想他吗?”范雅没想到李央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