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臣轩本还想保尚心兰一保,眼下是不用保了!他对她已是仁尽义至,连她差点要了自己的命都没有说出来。偏她还要作死,他若是还保她,有面目面对石青桐?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会受伤了?”闻讯匆匆赶来的皇帝,人都没有进入房中,就发声询问了。
坐在外间的赵王夫妇和楚风连忙起身参拜:“臣(草民)参见陛下!”
皇帝抬手免礼,看向楚风:“楚风你来说。”
楚风现在也是很懵,他都不知道石青桐哪来的旧伤?就把石青桐帮赵臣轩治腿,然后留宿王府,被尚心兰推到撞伤的事说了一遍。
赵王看了楚风一眼,抱拳道:“皇兄,臣弟不是推卸责任!这一撞刚好撞到了石将军的旧伤上,所以才会如此严重的。”
“你府上怎么管人的?臣轩双腿不好,管不了自己的妻子,朕能理解!可是你们就不能管教儿媳了?赵郡王妃嚣张跋扈之事,朕早有耳闻,只是想着终究是后宅妇人,这才没有说什么。
现在好了,敢把朕的臣子,还是龙卫中郎将给伤了。朕治你们夫妇一个管教不力之罪,不为过吧?石将军立了多少功劳,你们都知道吧?朕不治你们的罪,何以服天下?”
吓得赵王和赵王妃“啪”一下跪了下来,连连叩头赔罪!
皇帝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又冲楚风发脾气:“你是怎么照顾她的?照顾一个小姑娘都照顾不了,我看你也不必再和她呆一起了。让她进宫住吧!”
飞来的无妄之灾,楚风也跪了下来,有口难言!赵王亲自来请,难道他还能拦着不让石青桐救人?再说,她到底是怎么弄的伤啊?
赵王妃见状忙道:“皇兄,陛下!这事情与楚公子无关,他根本不知道石将军受伤的事。石将军一直瞒着他的,再说是王爷亲自上门请的人,他们就算不乐意,也不好拒绝啊!”
皇帝这才想起,石青桐为了让楚风安心考试一直瞒着他。瞪了这小子一眼,横看竖看不顺眼!喝道:“起来吧!她这是担心你考不好试,这才瞒着你,撑着伤接送你。要是你敢辜负了她,看朕以后怎么治你的罪。”
楚风连忙谢恩,站了起来。
见他一脸茫然!皇帝气道:“苏达成,你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要不是为了他,这次小石也不会受伤。这小子简直是她的灾星。”说着举步往里间走去。
楚风:“………”这话是他想对皇帝说的。
苏达成应了一声,留了下来,把石青桐受伤之事的始末告诉楚风。
石青桐此时已经自动进入龟息状态。白院正对她的功法已经有了经验,并不惊慌。让医女检查她的伤口,知道血已经止了,就让医女用温盐水洗掉原来的金疮药,重新换了石青桐给出配方制的白药。
看到皇帝进来,白院正连忙作揖:“微臣参见陛下!”
“她的伤如何?是撞迸裂旧伤?”皇帝抬手免礼。
白院正谢恩直起腰,答道:“是正好撞到旧伤,那位置还是肾脏部位。原本这伤口是带了毒的兵器刺进去的,应该还伤到了少许肾脏……”
说到这里白院正语气微顿,心道:“真不知道当时小小个子的石将军是怎么扛下来的,就是换个剽悍大汉,恐怕也顶不住!她这是铁打的不成?
“……虽然毒已清,但伤口肌肉受损,愈合得特别慢。这一撞内外皆牵动到了。气血亏损得厉害!和没能好好休养不无关系,必需静养。否则别说她是个姑娘家,就是男子也会损寿!”
皇帝想到小姑娘自从跟他以来,就是三天一大伤两天一小伤的,不禁心疼!不说什么救命之恩不救命之恩的,相处多了也会有感情。小姑娘勤劳能干,任劳任怨!虽然鲁莽,但道:“朕不是不给她时间静养,可是总是有人有事烦扰到她。虽说为官者不能结交党朋,可也不能一味独善其身。”
白院正不敢接话,要说楚国公夫人吧!就算没有楚风这层关系,请着石青桐了,即便她不愿去医治。皇帝自己也要开口让她去。
而赵王更不是石青桐可以拒绝的。再说她不去,求到陛下跟前还不是一样要让她去?赵郡王是为国受伤,还是皇帝自己的亲侄子。
皇帝想了想,打定主意让石青桐到庄子休养去。让楚风一道看着她,她既然愿意为楚风一家命都可以舍弃,难道会不听楚风的?那些王公大臣从前没她还不是一样过,难道现在受伤了没她就活不成?
皇帝走了出来,头一件事就是开口处置尚心兰。
赵王连忙道:“启奏陛下!这恶妇之所以会跑到前院闹事,其实是犬子把她休了,驱逐出门。她心生不满这才跑到前院大闹,造成石将军受伤的。陛下要如何处置都不必顾虑臣的脸面。”
皇帝惊讶了一下,皱眉道:“她早闹小石了,怎么这会子才休?”
赵王只好把尚心兰下甲鱼血企图让儿子腿伤发作,让她回来伺候逃脱禁足抄经,险些害死儿子之事说了出来。
皇帝听到赵臣轩因为忍受不住疼痛自刎,不由得勃然大怒!厉声道:“此等恶妇焉能留她性命为祸人间?子不教父之过,安武侯责令停职思过。”
苏达成连忙道:“是!”
皇帝看向眼睛通红的楚风,心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小子哭成这样,倒不枉小石待他一片情深!”开口道:“小石这一身伤,都是因你而来。现在朕把照顾她的任务交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