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
看到刚才这张充满暖意温情的脸忽然严肃了起来,眉头也拧成了一团,我忽然怀疑刚才那个谈笑风生的宋思扬是不是伪装的。
不管怎么说,应该先问问清楚再说,我示意他先说是什么事情。
“我希望你能帮我引荐蓝杉蓝小姐。”
宋思扬眯着眼睛言辞恳切地说道。
为什么让我引荐?
蓝杉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对蓝杉有求什么?
今天的事情难道都是他刻意安排的?
他接下来还想干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冲击着我的大脑。
宋思扬看出了我的想法,接着说:“你先看一下这个。”
说着,宋思扬把他一直紧握的文件夹打开递给了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去了。
他递给我的是一份人事档案和病例档案,两份都是同一个人的,一个名叫孙尘的人。
他是宋思扬所在团队里的助理研究员,比宋思扬小两岁,上下级关系。
孙尘的经历算是复杂,本科毕业后,没有继续深造,而是辗转了几个实验室一直做着类似打杂的工作。
直到三年前他才入职现在的企业,一直在宋思扬手下工作。
虽然不算优秀,但也是勤勤恳恳,无功无过。
可是,刚刚年过三十的孙尘今年年初被确诊胰腺癌,病程发展很快,确诊到离世仅有短短两个月的时间。
“这,真是很可惜啊,我很遗憾。”
看着这两份档案,内心难免对此有些触动,惋惜地对宋思扬说道。
看着宋思扬不为所动,表情如丧考妣一般,刚才的疑问再次涌上心头。
他手下的人英年早逝,找蓝杉干什么?
捐钱设立基金会?
“你是想找蓝杉建立研究基金会之类的吗?”
我看他静默无言试探着询问了一下。
“不,不是。”
宋思扬语气沉重地摇摇头,转身从身边的文件袋拿出了一张癌细胞分析结果。
上面的肿瘤细胞是从一名56岁的男性胰腺癌患者身上提取出来的,anc_1,分化速度很慢,是研究中常用的细胞系。
“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并没看懂这份分析结果和蓝杉有什么关系,一脸茫然但又带着些许戒备地看着宋思扬。
宋思扬犹豫了一下,眉头紧蹙,咬了咬嘴唇似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对我说:“接下来我告诉你的都是保密的,所以资料我暂时不能给你看,你手机给我。”
这种高新企业多少都会有涉密项目,工作人员保密意识都很高。
我本可以拒绝的,但是好奇心驱使,我还是把手机递给了他。
他起身把我们两人的手机放在了一个看起来像是信号屏蔽器的旁边。
放好手机后,宋思扬表情看起来更加阴沉凝重,坚实的大腿支撑着略微颤抖的双臂,双手抱拳紧握着放在嘴唇前。
他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路表情阴郁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去年三月,我们在用这个细胞系转染病毒研究其分化机制的时候,意外得到了其他的东西。”
宋思扬停了一下,手指按了一下鼻子控制了一下情绪,接着说:“病毒转染的癌细胞分化速度大幅度增加,孙尘尝试着将病毒感染的癌细胞接种到小鼠上,结果小鼠死亡时间远快于对照组。同时我们发现,被感染的癌细胞嫁接能力很强,免疫逃逸发生率很高。”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我们实验室能够继续研究的了,所以我们按规定上报转移销毁,一切都按流程走的。本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今年二月的时候孙尘开始出现腹痛黄疸等一系列症状,到医院检查,已经是胰腺癌晚期。三十岁,没有家族病史,生活习惯良好的一个人怎么会……”
宋思扬说到这里,话语中已经透出了哭腔,双手不停地按着鼻子和咽喉来稳定自己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才好,急忙从包里拿出纸巾递了过去。
宋思扬接过纸巾哽咽了一下接着说:“我本来以为这可能就是命。但是,孙尘后期的表现很奇怪,在确诊之初,他积极治疗心态很好。每次去探望他,他都带着笑容没有一丝抱怨,他的主治医生都表示孙尘是他见过最乐观的病人。”
“直到二月二十七号那天,有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在我不在的时候探望过孙尘,两人闭门谈了很久,那人离开后,孙尘整个人都变了。他脾气变得异常暴躁不安,不仅拒绝治疗,还试图逃离医院。”
宋思扬停顿了一下,擦了一下眼角不自觉流出的眼泪,接着说道:“我尝试和他谈过,但是他一个字都不肯说。和他的主治医生聊过后,当时认为这是癌症晚期病人常见心态和变化。胰腺癌五年复发率太高,在治疗后期出现情绪崩溃是可以理解的。”
“我联系了在国外的朋友,想要把他送到海外接受更好的治疗。对方医院看了孙尘的病例和检查,告诉我孙尘的病程发展太快,所有治疗手段都没有起到抑制作用,有点不太正常。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不对劲,借口海外送样取得了孙尘的癌细胞切片……”
宋思扬的眼圈已经红了,身体略微抽动,努力抑制眼泪不从眼眶中流出。
我安慰了他两句,让他缓缓再说。
宋思扬喝了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悲怆地说:“我在培养的过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