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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烨突然拿出了一把钥匙,放在我的手心中,对我温柔却又带着一丝强硬的语气,说道:“去市住我那边吧,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沐沐,我不准你推辞。这件事情上,我能为你做的不多,这勉强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今天早点回家休息,我就不送你了。”
说完,汤烨在我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没有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便转身离开了。
天色渐长,入夜时分,西方的天空,像是秋日里成熟的橘子一般绚烂。
江氏夫妇和蓝氏夫妇,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江承泽在s市的住所。
江承泽回到家,便看到了阴沉着脸,等着他回来的长辈们。
云桐坐在他们身边,一声不吭。
此时在座的六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到江承泽回来,还没等他开口,江东权便起身向他走了过去。
“江承泽,你给我进来!”
江东权对着江承泽一声怒吼,随后抓着江承泽,像是老鹰捉小鸡一般,把江承泽带进了书房。
江承泽虽然身体素质要比江东权好上不少,但是,他也不敢对江东权动手。
徐阳见状,连忙起身,尴尬地对着身边的蓝氏夫妇笑了笑,紧跟着江东权进了房间。
这种场面,徐阳不在他们父子身边,两人一定会闹出大事。
云桐看到江承泽被江东权如此对待,他心有不忍,想要出面阻止。
温润宁轻轻地按住云桐的手臂,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干预。
云桐叹了口气,深知凭借自己的身份,自己难以从中调和,他只好作罢。
“江东权,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让云桐搬走,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你不要忘记了,你老婆和儿子当年是谁救的!现在云桐身处险境,你难道要当缩头乌龟吗!”江承泽的态度极为激进,语气很是强硬地对江东权说道。
江承泽可以不动手,但是嘴上绝对不会有丝毫让步。
江东权工作多年,在情绪管理上很有心得。
但是他没想到,今天的亲生儿子居然会对他如此说话。
他一时没有控制住脾气,狠狠地扇了江承泽一巴掌。
从警多年的江东权,身体素质还是很好的,这一巴掌,打得江承泽有些眼冒金星。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这一耳光打下去,江承泽的腮帮子立马又肿了起来。
他嘴角的伤口再次裂开,不住地向外渗着猩红的鲜血。
徐阳性子婉约和顺,一般情况下,都会顺着江东权的意思做事。
但是,毕竟是自己拼死生下的孩子,徐阳到底还是更心疼儿子的。
见江东权下手如此不知轻重,徐阳连忙快步走到了江承泽身边,一边护着江承泽,一边对江东权不满地说道:“老江,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承泽又不是不通情理、不讲是非的人,你好好跟他说,他会理解的,动什么手啊!”
江东权也没有想到,江承泽身为警察,居然如此不扛打。
他气愤地甩了一下手,紧皱着眉头,看向了一旁。
徐阳见江东权不再出手,她连忙看向江承泽,检查着他脸上的伤势。
好在只是皮外伤,并不打紧。
江承泽随手用手背擦掉了嘴角的血迹,对徐阳说道:“妈,我没事。”
徐阳虽然心疼自己的儿子,但是,慈母多败儿这种道理,她还是懂的。
她咬着牙,对江承泽严厉地训斥道:“承泽,他是你的父亲,你要尊重他。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交流,你有不同的想法可以说出来,但是不能带情绪!”
江承泽眼睛微眯,眼神凛冽地看向了江东权。
江东权瞪了江承泽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愤懑地坐在了椅子上。
过了片刻,江东权语气缓和了一些,语重心长地对江承泽说道:“承泽,你想查三十年前的案子,我不会阻拦你。我也明白你对云桐的感情,知道你在乎他的安危,我们又何尝不是。但是你要明白,你这么做不仅会害了他,更会害了你自己!”
江承泽嘴角抽搐了一下,对江东权质问道:“我听不懂你说的话,我保护他怎么就会害了他?”
“承泽,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的。我们现在这么做,真的是为你好。从小到大,我们不求你建功立业,也不求你光宗耀祖。你的身世你自己也清楚,我和你妈有你这么个孩子不容易。我们别无他求,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不要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江东权语带无奈地对江承泽说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放任云桐不管?”
“我们会照顾好云桐的,这件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
“是!你们的照顾,就是让他在海外孤孤单单地待了近三十年,这就是你们的照顾!”江承泽没有抑制住情绪,对江东权吼了出来。
江东权握紧了拳头,紧咬着后牙,从嘴巴里挤出一句:“承泽,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的。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不要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你再追悔莫及!”
徐阳见状,连忙走了过去,给江父顺了顺气,在他身边小声地叮嘱了几句。
徐阳叹了口气,转向江承泽语气温和地说道:“承泽,你爸真的是为你们好。云桐有蓝家庇护,不会有人伤害他的。但是,如果你一直在云桐身边,和他关系这么亲近,你们将来真的会害了自己的。”
“为什么!你们到底在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