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检报告的内容少的可怜,除了不精确的身高,年龄和性别基本没有可用的信息,甚至连大约的死亡时间都无法确认。
“我不明白,尸检报告连受害者的dna都没有检测到,怎么就能将木清的基因作为证据呢?”我把尸检报告放到一旁,看着江承泽问道。
“我们对整个化学楼进行了勘查,除了现场以外,根本找不到丝毫线索。我们在现场检测到了木清和你的痕迹,毛发、皮屑、还有指纹脚印之类的,因为你们是报案人这并不奇怪。”
江承泽停了一下,看了一眼手机里的消息,接着说道:“但是在灭菌锅门的上侧夹缝处,我们找到几根头发。有幸在其中一根里面,发现了完整的基因,比对后发现和木清一致。但是,那个地方却没有发现你的头发。”
江承泽顺手递给了我一瓶水,继续解释道:“你在调查的时候也说过,是你打开的灭菌锅,木清只是帮忙把东西拿出来,夹缝里有你的头发还算合理,出现他的头发,就说不过去了吧?”
“在这种强碱条件下dna早就失活了,怎么会提取到他的基因?这很有可能是打开之后意外掉进去的。”
我立刻提出不同的看法。
“陆法医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有一根头发,毛囊处带有基因的那侧,卡在了外面没有受损,毛囊部分卡在里侧的毛发却提取不到基因。所以根据这一点,我们认为这些头发应该是在你们打开灭菌锅之前就已经在那里了。基因的证据基本是铁证,没办法辩驳的,所以我们也只能按照规定找木清前来讯问。”
江承泽取了一根自己的头发,一边比划着,一边向我解释道。
“有没有可能是22号他使用的时候掉进去的?”
我不死心,尝试找出他说法中的破绽。
“不太可能,我们是在上侧发现的头发,看起来像是头伸进去或者伸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卡住的。在案情推演的时候,我们让木清演示过他使用灭菌锅的过程,从你实验室拿的不同样品,没有一样是要把头伸进去的。”
江承泽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木清自己也承认了,用托盘可以很轻松的把样品推进去,取出来也一样。但是,我们发现如果不使用托盘,而是直接将装着十公斤氢氧化钠,和受害者的袋子推进去,结果就截然不同了。”
江承泽递给了一份我们使用的灭菌锅的示意图,指着上面的图例说道:“因为灭菌锅里支撑盘上面的排水孔,把这个袋子推进去的时候会很容易卡住。为了把受害者完整地推进去,上半身需要探入灭菌锅里。”
“不仅如此,根据化学楼的监控录像显示,那段时间,从23号到27号,除了木清外,没有人进出化学楼,如果凶手另有他人,凶手是怎么样在封楼以后离开的呢?”江承泽详细地向我解释了原因。
大约是无理取闹的人见多了,江承泽习惯性地会将这些事情解释清楚,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难怪,看来要想洗清木清的嫌疑确实很难。现在要想为木清洗清嫌疑,能入手的地方就是弄清楚,究竟是谁用实验室账户买了氢氧化钠,没有收到的氢氧化钠又被谁拿走了。”我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氢氧化钠没有收到?不是木清签收了吗?”江承泽听到后,看向我疑惑地问道。
“不是,收发室根本就没有收到氢氧化钠的那单快递。”
说着,我将学校样品的收寄流程,又同江承泽复述了一遍。
江承泽摸着手指,沉思了片刻后,说:“我去查那单快递是怎么回事。你查账户,有任何消息随时联系。”
说着,江承泽拿起钥匙和手机便准备离开。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把胡景钧对木清取保候审的申请计划,泄露了出来。
我看江承泽这幅不查清楚誓不罢休的样子,若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会赞扬他一番。
但是现在,我绝对不希望江承泽这么积极。
想到江承泽那工作上一板一眼的样子,我不禁想扇自己一耳光。
如果因为我多嘴,木清没有办法按时保释出来,那我真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天大的坑。
我急忙双手拉住了江承泽的手臂,可怜兮兮地对他恳求道:“阿泽,你先别着急,等木清办完取保候审后,你再查这些。不然他就出不来了。”
江承泽对我咧嘴笑了一下说:“如果他是清白的,我现在的调查能够帮他加快流程;如果他真的有问题,他还是要回来的。所以,你现在还是先去把账户的事情弄清楚,这才是帮助木清最好的方法。还有,在这里拉拉扯扯的,会让有心之人误会的。”
我死死拉住江承泽的手臂不放,一边后悔着自己的愚蠢举动,一边眼含泪光地对江承泽拜托道:“不行,李教授快回来了。李教授回来的时候,木清一定要完好地在实验室。你就权当为我考虑一下,拜托你了!”
江承泽叹了口气,见我开始有些无理取闹,他拉开了我抓着他的手,无可奈何地看着我说:“小叶子,取保候审不是我审批的。我保证没有查清楚之前,不会告诉任何人,好不好?”
“江警官,你查案速度太快了。万一要是有什么对木清不利的证据出现,或者有人故意误导你,让李教授不能按时见到木清,木清就算是清白的,我的麻烦也少不了。江大少爷,江大校草,江大帅哥,拜托你了。”
我对江承泽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