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不是,只是今天宫里忙,皇后不应该出现在我这。”傅妫浅浅一笑。
她身上的红衣衬得她的肌肤更胜白雪,一点都不像三十岁的人。倒是皇后,一身黄衣,显得她老了好几分。
“本宫听说傅小姐进宫了,就在妹妹这晋华宫里。想着也有许久没见到她了,就过来看看。”说着,她还看了看四周,问道:“清儿呢?”
“劳烦皇后挂心,清儿确是在我这。不过她累了,正在内殿休息,怕是见不了皇后。”傅妫说着,向她微微躬身,道:“臣妾也累了,皇后请回。”
夏侯恩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又不能再说什么,道:“午时还有宫宴,妹妹莫误了时辰。”
“不劳皇后挂心。”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不言而喻。
夏侯恩看了她一眼,道:“竽缇,回宫。”
“恭送皇后娘娘。”傅妫向一旁退了退,给她让出一些位置。
夏侯恩没再看她,昂着头,走了。
“娘娘,您要休息休息吗?”嬷嬷见皇后走了,便轻声询问着傅妫。
“不必了。”傅妫摆摆手,道:“后院的那几株花开的怎样了?”
“回娘娘,已经开出一半花了。”嬷嬷低了低头,问道:“您要去看看吗?”
她望向内殿,眼里有说不出的意味,“嗯。”
“奴婢这就带您去。”那嬷嬷也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一眼,便垂下了眼帘。
她抬步,向着后院走去,“聍嬷嬷,你跟了我多久了?”
“回娘娘,有十余年了。”聍嬷嬷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十多年?”她轻笑一声,道:“眨眼间,竟过了这么久。”
“娘娘。”聍嬷嬷抬起头,有些担心的样子。
“我没事,嬷嬷且放心。”她回头,莞尔一笑,道:“我倒是有许久没见那花开了,今年定是不能再错过了。”
她后院中的那几株花,名为送归,一种独特的花种。整个天朝,只有她的院子和恭王府有。
这花三年开一次,花色为鲜红色,犹如欲滴未滴的鲜血,妖冶如血。它没有很浓郁的香味,只是一种绵长细腻的清香,但却有着天下第一毒花的称号。
傅晏清在睡梦中,隐约听见有人在喊她,那声音忽远忽近,模糊不清,她竭力睁开双眼,就看见枯雨急红了的脸。
“怎么了?”她坐起身,有些不解的看着枯雨。
“小姐,还有半个时辰宫宴就要开始了,您不能再睡了。”枯雨看着她,眼神里有些祈求的意味。
“多大点事,你怎么这么着急……”傅晏清撇撇嘴,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结果是这丫头自己急自己,每次都担心她睡过头。
“小姐……”枯雨眉一皱,差点就要哭出来。
“好了好了,我不睡了。”傅晏清看她就要哭出来,只好道:“我现在不正起吗?”
枯雨眨巴眨巴眼睛,哪还有之前那副模样。
叶世子说的果然没错,小姐最怕别人在她眼前哭。
收拾好后,傅晏清坐着椅子上,手撑着头发呆,不知道该去哪了。
离宫宴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她也没什么兴趣逛逛皇宫,所以,她就用一种仇视的眼神看着枯雨。
“小姐……”枯雨被她看的全身不舒坦,语气奄奄的。
傅晏清不语,依旧看着她。
“小姐,贵妃后院的花开了,您要去看看吗?”枯雨退了几步,偷偷的看着她。
“姑姑在那?”傅晏清环视一周,发现只有她和枯雨两人。
“是。”枯雨垂着头,一副乖乖的样子。
“那走吧。”提到傅妫,傅晏清觉得还是可以多接触接触的。
“是。”枯雨说着,眼帘下的水眸闪过一丝得逞的意味。
还没进后院,傅晏清就闻到了一种莫名的香。
转过一个走廊,整个世界突然就被一大片的红色填满了。
繁花层叠,似燎原火焰,从眼前一路开到天边。薄如蝉翼的殷红花瓣,优柔轻细的茎秆,清风吹起一片水光红烟。
花并没有完全绽开,有些还只有一个小小的花骨,叶子很小,隐在花下,几乎看不见。
傅晏清从没看过这种花,它有着玫瑰的华贵,也有着蔷薇的清雅,娇而不艳,华而不俗,魅而不惑。
“这花名为送归,像极了你们傅家女子。”叶淮止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
傅晏清闻声,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她回头看他,道:“你不是在……”
“刚从皇上那里过来。”他嘴角带着笑,伸手,动作轻柔地将她额前的几缕碎发挑至耳后。
“哦。”傅晏清眨眨眼,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转身打量起那些花来。
叶淮止看着那些花,眼睛一眯,平生第一次有了想毁了它们的冲动。
“这些花恭王府也有。”豫亲王府的清浔院也有。
原本清浔院是没有的,不过他当年从傅老王爷那里要来了几把花种,精心培育了好几年,才将这花养活。并且他还将花种改良了,休眠期由以前的三年变成了一年,不过毒性却更强了。
“哦。”傅晏清听到他说恭王府也有并不惊讶,毕竟傅妫是傅家女子,这花说不定是她从恭王府带来的,所以对他还是爱理不理的样子。
“……”叶淮止眨了眨眼,看着傅晏清弯身弄花的样子,安静了。
枯雨看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