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融洽’的集训中,夏薄荷却慢慢地开始失眠了。
神奇的,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感受到了失眠。
以前做群演,累得不行,心里压力很大,她都能站着睡着。
而现在,她明明没什么大难题,但夜里却开始睡不着了。
特别是进入系统,完成了三十遍五合一课程,最后被绳操打到自己、综合痛觉课程升级痛感的体验后,她夜里总是嗷呜一下从睡梦中痛醒。
醒过来后,那种痛觉都不像是在上的,而是在脑海里,在灵魂上。
她脸上湿哒哒一片,风吹了就冰凉凉。
伸手一摸,全是流下来的眼泪水。
被子、枕头都晕湿了。
按照她现在的情况,一般是前半夜五合一,加上哭戏。但后半夜,她怕哭太多,把眼睛哭肿,影响第二天的集训,就把课程里的哭戏刨除,改为四合一再练。
但她却在这么做的第三天,从痛觉中醒来,再也睡不着了!
坑爹!
夏薄荷左翻翻,右翻翻,把身上棉被都快拧巴成了咸菜干,还没有办法入睡。
一闭眼,就是一脑壳的残余钝痛、跟凄凄惨惨哭戏的后遗症,感觉她自己浸没在冰凉、漫无天际的悲痛河流之中。
没意思、没劲、好苦。
她难过得睡不着了。
“不可能,我以前是怎么睡着的,难道是课程五合一的关系吗?”夏薄荷坐起来。
宿舍面积不大,就是普通高校的那种上下层床铺宿舍。
她睡在下铺,靠着窗,一睁眼,就能见到窗外的白月光。
一楼的窗有铁栅栏封着,安全系数很高。
但这么看着,她就感觉更难过了,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了点什么。
第二天,夏薄荷奄奄的,承认系统是对的,又把课程退回到了绳操单项。
但她夜里又被自己绳子抽痛,从梦里惊醒。
又双叒叕失眠了!
“不是课程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
夏薄荷愣了。
“夏姐,是不是你在家要抱着玩偶睡,没把玩偶带来啊?”董珠看她连续黑眼圈之后,也不由帮她出主意了。
“我没有玩偶,我在家不抱……”
夏薄荷一口否决,但说到一半就愣了。
在家不抱玩偶吗?
对,但抱了男人!
“不是这原因吗?”董珠也疑惑,“难道你认枕头?让你经纪人帮你回家拿来?”
夏薄荷瞠目结舌。
是要回家拿。
回家把男人拿来!
她这几天一直没睡好、晕晕乎乎的脑袋,猛地一下像是被一道光劈开了混沌。
过去,她每次系统里哭、痛,都是骆天霖抱她、哄她的。
虽然她睡着,很多时候不知道。
但她却有感觉,在课程上苦痛地支撑不下去,乏味地支撑不下去时,总有一双温热的大手拍拍她的手臂、拍拍她的后背。
舒缓了她在系统里紧绷着的神经。
竟然是这样吗?
夏薄荷猛地抬起头,看向董珠,“你说的可能是对的。”
董珠顿时一笑,“是吧?我小时候去国外也失眠过!”
等董珠欢快地出寝室刷牙,夏薄荷长呼一口浊气。
她是得了肢体依赖症,还是喜欢上骆天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