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女子生了气,陆歇语气软下来,低下头不语,又隔半晌,才再次看向秦苍:“……对不起,我不是冲你。我是恨我自己不能保护好你,却又总叫你涉险。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你。你……你就不恨我吗?”
没死成,是好事。然而接踵而至的是未竟的事情依旧要去面对,亟待解决的矛盾仍然无法调和。陆歇说完,整个人都沉下去,像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兽。
秦苍这半个时辰内,见陆歇变了几次脸,根本来不及细想,单单觉得可怕。莫不是摔傻了?
“我干嘛要恨你?”秦苍顿一顿,又道:“一开始,我是不愿意离开常蛇、离开师父,可是这不也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了吗?你有你的责任、你的信仰,我理解。我能保护好我自己的,你无需担心。”
这才是陆歇最怕的:自己怕给不了,她却不需要。
陆歇感觉自己很矛盾,他希望她责怪、怨恨,至少这样还能证明她期待。可她根本谁都不需要,谁都不依靠,没有牵挂、也没有联结,她似乎总是做好了下一刻就离开的准备。
“可我是你的夫君?保护妻子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我们是假的夫妻啊。”
“可我当真了!秦苍,我心悦于你,你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