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离过年越来越近,每日打铁累到,倒头就睡的吴平,也渐渐忘了心心念念的婆姨。
轮椅完工,吴平总算可以好好歇息几日。
当周天带着媒婆来到铁匠工坊吴平的住处时,他正呼呼大睡。
摇醒了吴平,他睁开睡眼见周天旁边站着那个婆娘好像有些熟悉。
过了一会他猛然坐起来,三两下爬下炕,两眼绿光的瞪着媒婆道:“婆姨!额滴婆姨捏!你给额寻滴婆姨呢!……”
媒婆被吴平这般行为吓得差点夺门而出。
那眼光她太熟悉了,就像当年她家男人和她洞房时的眼神一样……
随后跟着来看热闹的吴安进屋后看了看两眼冒绿光的兄长,再看看徐娘半老的媒婆,他眉头一皱:“哥,看把你急滴,不就是个婆姨……”
媒婆有些恼羞:“这位郎君莫要盯着额看,额可不是那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周天示意吴平赶紧收敛一些:“既然寻到了你好,是哪里的人家?你给说一下。”
“也是万年县滴,家在立政坊住,这姑娘姓赵,叫秀梅,模样那叫个周正,赶年十六,一看是个好生养的……”
“家里什么情况?有什么人?”
“她家除了父母双亲,还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家里开了一家小米铺,俱是良家子呢!”
周天想了一会:“嗯,照你这么说,这姑娘是家中长女,条件还行,只是兄弟姊妹多了一些,可否寻个时间见上一见,设光屏你嘴说可不行!”
媒婆犹豫了一下:“行!寻个时间小妇人安排一下,不过最好装作不认识的姑娘……”
吴安有些聪明的道:
“这好办,她加不是卖米吗!去她家米铺买米不就行了……”
那媒婆见周天这边没有什么大意见,她心中大喜:“若是相看中了,赶年前就能抬进门,这可是双喜临门呀!不过赵家要二十管的聘礼,以诸位贵人的身家地位,想必这也不算啥是吧,小妇人就做主应下………”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一直在门外偷听的吴老汉黑着脸推门进来。
“谁让你这媒婆子做主滴!老汉我不同意!你去回了再寻就是!”
媒婆有些意外,也有些气急,这事要是成了,她不仅可以从周天那再得五贯银子,拿赵家也答应给她三贯的谢媒钱呢,眼见到手的银子要飞了,她怎能不气恼?
“你这老汉忒是无理!又不是给你说亲,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额是他大!开口二十贯的聘礼钱,还不算纳征置办的衣物、首饰,这是什么金枝玉叶?还有,年前没几日了就要急着嫁女子,这六礼都来不及准备捏!还双喜临门?那姓赵的三个儿子,不会是嫁女娶媳吧?”
吴老汉的话让媒婆心里一咯噔,他说的一点没错,赵秀梅是不是好姑娘她不知道,可她爹赵开财是个什么货,那媒婆可是一清二楚。
家中子女多,虽然开个米铺,可供养三子,二女一家老小的,也颇为吃力。
再加上贞观四年后米价又那么低,前段日子的雪灾也影响店内生意。
可偏偏大儿子又到了说亲的年龄,一向吝啬刻薄的赵开才就打上了大女儿的主意。
他认为养了十几年的女子就应该要“卖”个高价才行,听媒婆的意思,吴平跟着两位贵人,其中一个还是宿国公府上的,赵开财就打起来小算盘。
他给媒婆许下三贯钱的好处,让她一定要把这门亲事说成,最好年前就成亲,拿到二十贯的聘礼,首饰…不仅给大儿子成亲的费用够了,还有结余……
赵开财如意算盘打的好,媒婆又贪财,没想到让偷听的吴老汉给一语道破!
周天也皱了皱眉头,不过他还是说道:“吴老爹,不如先看看那女子,若是人品相貌都好,这聘礼给了就是……”
“天哥儿,额知道你好心为平娃,不过这亲事万万不能同意,就算那女子再好,额吴大年也不屑于和那卖女娶媳之人互为亲家!”
周天看了看一脸失望的吴平,双手一摊,表示哥也无能为力。
吴平又可怜兮兮的看了看爹:“大!额想要婆姨……”
“婆姨多的是,过了年再说也不迟,你若是有劲没地使,就去给老子打铁去!”
吴老汉拉着失望的平娃去了工坊,周天似笑非笑的得媒婆心里发毛。
“小爷的五两银饼子拿的倒是痛快!可你做事却不是那么痛快呀!本爵乃陛下亲封的万年县开国县男,你这媒婆居然算计到爷身上来了!胆子不小呀!比那五两的银饼都大!说说,你应该怎么办吧!”
媒婆本来只是心里发毛,当周天报了自己的爵位后,贪财的媒婆直接跪下了:“爵爷饶命,是小妇人贪财了,再不敢了,还请爵爷饶过一次,一定给您那兄弟说个好人家!”
“这还差不多,继续去寻!不仅要女子好,家人也一定得是良善正经人家,只要说成了,让我那兄弟满意,吴老爹满意,小爷再给你加些赏钱也未尝不可,若再这般糊弄人…哼!自己想想吧……”
打发走了媒婆,周天他们又回到书房。
“处默,长安如那赵开财一样的人很多?”
“这算什么稀奇,子女多的百姓不都是这样,收了女子出嫁的聘礼,再给儿子娶亲,有的还换亲呢……”
想想现在的高价聘礼,什么“万紫千红一片绿”、什么“一动一不动”、“百万女子只为你”……
还有父母打工还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