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看了看安念念面前的茶杯,金黄的菊花正在清黄的茶水中缓缓舒展着叶瓣。
小孩子,不懂事。
平乐安慰了一下自己,嘴角却耷拉了许多,“你想喝什么?”
“哼。”
安念念刚张嘴,平乐就笑着补了一句:“算了,我家看来也没什么能入得了念念妹妹的眼,就喝这个吧!”
安念念闭上嘴,又转头哼了一声。
平乐咬牙,笑道:“妹妹若是生病了,我倒是学过一些医术,一直哼哼哼的,不知道还以为我养了什么奇怪的宠物呢。”
“你什么意思?”安念念拍桌站了起来。
平乐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缓缓坐了下去,“没什么意思,只是当初在军营的时候,见过一些动物而已。”
安念念站在那边,也不知道平乐在说什么。她从小就在京中长大,虽然辛家日渐衰落,她也没有去过后厨那些地方,平乐所说的东西她见到的时候都在盘子里好好呆着了。
安念念除了知道平乐没说什么好话,但是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一时间连这么反驳都不知道了。
“妹妹若是不想和我说话,且在这坐坐,想来辛老太君和夫君的事情说完了,你也就能走了。”
安念念又哼了一声,然后发现不对劲,咬牙做了下去。
耳边终于安静了下来,平乐还没来得及喝杯茶,院外传来了两人说话的声音。
“我就说这种事直接按照我的方法做就是了,还要来麻烦夫人干什么。”
秦瀚宇的声音紧跟其后,“你每次都乱来,能不能不要瞎弄了。”
拌嘴的两人刚一转弯,就看到平乐正站在那歪头看着他们。
“你们两怎么又吵架了?”
荆克看到平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前他做了对不起平乐的事情,有时候明达说话都不管用的时候,他还会听进平乐的话。
秦瀚宇看到桌上还有两个空杯子,像没看到旁边的辛念念一样,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坐在了平乐刚刚坐的地方。
明明连她的袖子都没碰到,辛念念却像是被玷污了一样,尖叫了一声跳了起来。
秦瀚宇抬眼看了下她,一展扇子,“原来是辛姑娘啊,这我们两个外男见了姑娘,不知道姑娘要嫁给谁啊?”
秦瀚宇也不是无来由地挑衅辛念念,之前明达昏迷的时候,他就和辛念念有过交集。
他手下的一名小兵,因为太过好奇就进了后院,因为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就过去看了眼。
结果人还没看到,就被辛念念用“心怀不轨”的理由找来了一群人围攻,还好秦瀚宇消息来得及时,把人救了回来。
荆克连连摆手,“我可不娶,虽然找不到夫人这样的,最少也得找个和你这样的啊,什么残花败柳也给我啊!”
秦瀚宇啧了一声,“什么叫我这样的,荆克你信不信我今天把你屋子烧了?”
“烧了,你信不信将军能把你烧了!”荆克得意洋洋地晃晃脑袋。
平乐笑着摆摆头,看向旁边手都快被自己掐出学血的辛念念,“实在不好意思,他们在军中呆久了,实在有点口无遮拦。”
辛念念恶狠狠地抬起头来,想要叫人,却发现今天为了来这边,她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带出来。
咬咬牙,辛念念闭着眼指着平乐,狠下心道:“你简直就是不守妇道。”
平乐眯眼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辛念念站起身子,咬牙道:“我说你不守妇道,明明已经嫁人了,还要抛头露面去什么医棚。”
“在战场上,你不知道看了多少男人的身子了吧!”
平乐脸上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了。
还真是,为难女人的往往都是女人啊!
辛念念越说越起劲,却没有听到院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成亲前就勾引的皇上要封你为太子妃,到了现在,还让这么两个男人随便进出,谁知道他们和你是什么关系!”
看见院外走进来的那个男人,撸起袖子都准备上去动手的荆克也安安静静地停了下来,一直坐着的秦瀚宇也站了起来。
跟在明达身后的辛老太君居然没有阻止辛念念继续说话,甚至咳嗽两声,颇为嫌弃地看了平乐一眼。
明达冷声道:“老太君说的事,我会考虑的。如果没事,还请早点回去吧。”
老太君对着辛念念招了招手,临走的时候,还没忘记用一种教训的语气对着明达说:“你也不能只看着战场上的事,自家的事情还是得管管的。”
管的是什么事,自然不用明说了。
明达没有答话,甚至没有派人送他们出去。
明达轻轻扫了一眼,秦瀚宇就和荆克识相地走了出去。
但是一看平乐,她只是呆在那边不说话,脸上倒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良久,平乐才开口看着握住自己手的明达,“你怎么看我的?”
“我能怎么看你。”一个轻吻落在平乐的额头,“你救了多少人,需要我的看法吗?”
“但是我是你的夫人。”平乐再抬头,眼中是泪水反射出的细碎光芒。“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
明达抬手抚去她眼泪,拥住她,深深叹了口气,“那你怎么看我,原来是只猫呢?”
“那不一样。”明达胸前的衣襟被紧紧抓住,带着鼻音的声音从埋在胸前的脑袋传出。
“对啊,不一样。”明达顺着平乐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