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刘氏,傅逸俭,傅逸尘的属下他们都不可能,与陆紫云有关联并且有可能同情她的,唯有阿奴。
阿奴枯手的手死死攥着衣摆,沉默已经说明了问题。
顾雪芷有种被亲近之人背叛的愤怒,猛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伤口愈疼。
“你为什么这么做,她明明把你害成这样,那女人死不足惜!”
阿奴嘴唇动了动,深陷的眼窝里涌出两行泪水,“芷儿,她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形同女儿,我怎么能看着她死。”
顾雪芷气得浑身发抖:“你不能看着她死,她却可以看着你死,你难道忘了她说过什么,她说你不过是……”
不过是一条狗,一条忠心的狗。
阿奴刹那间脸色发白,肩膀显而易见的抖动着。
忽然,她惨笑出声:“芷儿,她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我不能,不能看着她死。”
“所以你上次放过她,这次又想打什么主意,你帮着她就是在帮一个恶鬼,她不会改的,只能变本加厉!”
顾雪芷指着自己的伤臂,语气无限失望:“看看我的胳膊,这是她咬的,今天要不是我提前部署,那个女人真的会杀了我。
阿奴,我来到这里,跟她无冤无仇,她却一次次害我,你让我如何释怀?”
胸口剧烈起伏,此时此刻顾雪芷完全不能冷静,等长虚道长从陆紫云身上研究出解药,她会立刻送这女人归西。
阿奴“噗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芷儿,我知道她对不起你,我,我为你赔罪好吗,我生生世世给你当牛做马,只求你放过她。”
顾雪芷心累了,真的累。
狠下心,推开这个瘦弱不堪的妇人,她疲惫不堪的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今天是想迷晕我,带她走。
你有没有想过,陆紫云身后都有谁,一旦放虎归山,会有多少人因为她而丧命?”
她的声音无限苍凉,透着彻骨的失望。
阿奴已然泣不成声,跪在地上狠狠抖着:“芷儿,芷儿,我保证她以后不会再害人好吗,也不会放她出去,我看着她,我用我这条老命看着她!”
顾雪芷无声的笑着,阿奴呀阿奴,你还是太小看陆紫云了。
“我今天,没想伤害你,只想带走她,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阿奴一脑袋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声音又何尝不是锤在顾雪芷的心上,她默了默,走过去将阿奴扶起,对方的身体极轻,无需耗费她丝毫力气。
“抱歉,我不能答应你。”顾雪芷避开阿奴哀求的目光,咬牙道:“她作孽太多了,你以为她会改吗?”
说完推开阿奴,转身坐在桌前。
忽然一股异香扑鼻,顾雪芷连忙捂住口鼻,回头震惊的看着阿奴。
“芷儿,既然如此,我只能这样了。”阿奴轻轻的将身体逐渐瘫软的顾雪芷扶到床上,沉声说道:“我不会容许她再伤害任何人。”
顾雪芷身体提不起丝毫力气,意识却清醒着,她直直盯着阿奴,眼底光线灰暗。
当这个妇人下手的一刻,她已经在自己跟陆紫云之间做了选择,那么,自己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估摸着时间,小八也该出来了。
阿奴细心的替顾雪芷盖好被子,临别之际,她混浊的眼中浮现一丝悲凉:“芷儿,对不起。”
“既然知道对不起,就不要做这种天理难容之事!”
愤怒之声破门而入,小八手握长剑,脸色阴沉得厉害。
余光瞥到顾雪芷直挺挺躺着,他拧起眉,又来晚了一步!
阿奴吓得倒退一步,脸色一变,连滚带爬的朝外跑去,可她终究难敌小八,没跑两步就被拎了回来,扔在地上。
“你让我出去,让我出去!”她疯狂的嚎叫,声音嘶哑可怖。
小八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迷晕了看守的那几人,再看着夫人倒下,就能带走那个妖女了?
你太天真了,那个女人身受重伤,就算你能带她出去,她能活下去吗?”
阿奴陡然停止哭声,愣愣望着虚空。
“把解药交出来!”小八倏然挥舞长剑,直指阿奴的咽喉,他跟这个忘恩负义的妇人可没什么交情。
“快点!”他着急的望了望顾雪芷,齿间发出冷酷的声音:“交出解药,饶你不死。”
阿奴忽然轰然倒地。
幸好她的药效用不长,长虚道长过来后,顾雪芷就醒了。
长虚道长带着周予信进了暗房,里面很快传来陆紫云尖叫大骂的声音,约摸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又走了出来,周予信手上端着一碗黑血。
那血隐隐发出腥臭,顾雪芷嫌恶的捂住口鼻,“道长,别告诉我解药要用她的血来熬制。”
长虚捋了捋胡子,笑得十分隐秘:“天机不可泄露。”
捉到陆紫云用了这么长时间,但炼制解药也只一两天功夫,周予信亲自把东西送来,顾雪芷盯着这颗颜色诡异、味道诡异的药丸,眉头蹙紧了。
吃下去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周予信说,这毒并非一日形成,解药也必定不会在短期内起作用,慢慢会好起来的的。
慢慢好起来的,有顾雪芷的身体,也有她的名声,自从与乔雨若、铁子娘成为朋友,这二人可是无比卖力的为她说好话,传播美誉。
渐渐的,村里镇上的人对她印象大为改观,时不时的也有人来找她算命。
陆紫云跟阿奴暂且关押在一起,这两人留着估计对傅逸尘有用,顾雪芷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