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着急起来,几番思虑,一封。
“陆家是京城有命的商户,我托京城的朋友帮忙查一下,总会有线索的。”
是夜,顾雪芷在灯下看书,傅逸尘坐在她对面,忧心忡忡的开口:“只要陆紫云回到京城,她必然会被我的人揪出来。”
顾雪芷暂且搁下书本,若有所思的说:
“或许,我们应该往去南疆的方向查一查呢,陆紫云背后的人指定不是京城陆家,如今她落难,陆家要是知道了。
说不准还会再给她一刀,能够帮她的也只有之前襄助过她的势力了。”
傅逸尘眼睛微微一亮,笑道:“你猜的不错,我已派人去了,只是京城跟南疆那边都没有消息传来。”
顾雪芷目光一闪,重新拿起书翻看着,孤灯映照着书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眼全都变成了蚂蚁在眼前爬呀爬的,就是不往眼睛里钻。
京城中有朋友,南疆也有势力,傅逸尘,究竟是什么人?
顾雪芷心突突的跳着,不由得想起那次傅逸尘开玩笑的话语,你相公我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真如此么,这叫她怎么敢相信?
“你在想什么?”傅逸尘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顾雪芷几欲想问,终究难以启齿,傅逸尘将她纠结的模样看在眼里,笑容渐渐收敛。
“我确实有自己的势力,来到这儿之前,也确实居于人上……”
像是看透了她的猜想,他替她解惑:
“我跟你一样,都是从万人敬仰的位置衰落下来的,但我又跟你不一样,你从前的位置已然回不去,我却能回到过去,并且,站得更高!”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股势在必得的志气与自信,听的人热血澎湃。
顾雪芷的心骤然一紧,她不是不知道他正在为回去做准备,可回去真的好吗,从两人认识到现在,傅逸尘几乎一直处于四处奔波的状态。
即便是藏身于此,也有人不满意,处处暗算,可想而知他若是回到从前,那地方该有多么危险。
不禁忧心道:“不能,不回去么,我们在这儿也挺好的……”
简简单单一句话,说到最后却连顾雪芷自己都觉得可笑,傅逸尘是怎样的人,他会甘心在这个连个好大夫都没有一壶好酒都没有的地方苟延残喘?
果然,傅逸尘的眼中迸发出蓬勃戾气:“不,我就快准备好了,该得的我要得到,该报的仇我也要报了!”
一瞬间煞气四散,整个人冷若地狱阎罗。
顾雪芷面色发白,一堆话梗在咽喉,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他对那个地方如此仇恨,又如此热爱,区区一个自己,又怎会动摇他的决心?
“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愿意,我去哪儿都会带着你。”傅逸尘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像是予她郑重承诺一般:“我不会丢下你。”
顾雪芷鼻子发酸,眼前浮现出危急关头他挡在前面的坚毅身影,她相信他的话,可她不愿意只能躲在他背后。
“那样最好,反正我是个没人要的,便赖上你了,你到哪儿我到哪儿,哪怕再遇凶险,我也要跟着你。”
顾雪芷低着头,目光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背上,他一直牵着的是她的手腕,她的手掌心却从未碰过。
这是不是代表,他与她的关系只能停留在手腕上,不能再进一步了?
傅逸尘没能发现她睫毛之下隐藏的思绪,微微笑了笑,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好,不过我更希望能够保护你,我在意的人,不想让她同我一起涉险。”
陆紫云没有找到,顾雪芷却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张柳氏的到来毫无征兆,彼时顾雪芷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她推开门便进了来:“好些日子没见你了,听你婆婆说你脚扭伤了,我过来看看。”
顾雪芷一听声便忍不住笑出来,这个张柳氏还真是豪爽,这嗓门儿大的。
忙去屋子取了些茶果点心放在树下的石桌上,两人边吃边聊。
说到傅逸俭最近一直追着周予信时,张柳氏忽然道:“你家小叔子我看着文文弱弱的,倒像是个做书生的料,跟他大哥一样。”
顾雪芷面色不变,其实她也根本傅逸俭的生辰八字做过预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孩子以后倒是会成为一个大才子,在吟诗作画之上颇有建树。
只是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定,傅逸俭自己过得开心便好了。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之前你跟你婆婆不和,我见了你几次,你脸色都不太好,最近你们婆媳关系有所改善,连带着你的气色都好了。”
张柳氏磕了个瓜子,却不小心咬到舌头,痛得龇牙咧嘴的。
顾雪芷会心一笑,又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以前下颚骨线条分明,镜子里的自己也是清秀动人,如今倒变成圆乎乎的了。
“娘是很宠我。”她笑弯了眼睛,余光瞥到傅刘氏端着盘蜜瓜过来,忙起身相迎,傅刘氏三步并两步过来,将她按回座椅上。
张柳氏看在眼里,啧啧赞叹,羡慕不已。
又道:“你听说了么,昨天村东头王家媳妇儿生了个死胎,如今王家正找人给这孩子做法事呢。”
顾雪芷神情一怔:“做法事?”
张柳氏凑了过来,神神秘秘道:“你还不知道吧,这王家媳妇儿嫁进来四年,怀了三胎,但是都没保住,前两个都是不足月死在娘胎里。
这个倒是瓜熟蒂落了,一落地就断气了,真邪了门了,王家一家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