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说得相当像在撒娇。
傅逸尘自然会顺着她的意思,直接站了起来,两人毫不拖泥带水的往出走,结果正巧碰到打包好点心的荷女官。
顾雪芷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锦盒,笑嘻嘻的说了一句:“谢谢啦。”傅逸尘顺势接过盒子,两人姿态潇洒得就像在逛菜市场。
梵音公主的脸色变得异常铁青,她直勾勾盯着那二人并肩离去的背影,眼里的火快要溢出来。
混账,混账,简直异想天开,这天底下谁不知道玉姜城最是富饶,得一块玉姜堪比十几座城池的话说出来可不是瞎的。
纵然真如他们口中所说,几十年前玉姜城曾是济国的领土,可现在它归南疆所有,是南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怎能轻易放弃?
“二位留步。”梵音公主强忍心中怒火,待两人站定之后疾步走去,深呼吸一口气道:“想必傅公子刚刚是在同本公主说玩笑话。
本公主只当听个趣儿,还望二位……”
“公主殿下误会了,我们说得就是条件,倘若公主殿下不允,那我们便……”顾雪芷停顿片刻,笑道:
“公主殿下若是不允,我们只好采取特殊手段了,到时候殿下可不要生气。”
特殊手段?
梵音公主立刻便想到,他们济国要围攻南疆,毕竟这是最最可怕的后果,也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傅夫人这是何意?”她已经笑不出来了,
顾雪芷笑得嘲讽:“公主殿下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我们原本只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但公主殿下若是不愿……”
话尾绵长,引人遐思。
梵音公主心脏剧烈跳动,滔天怒火从心底涌出,若不是仅存的那一点点理智拦着,她估计早已经忍不住杀了这个女人了。
可笑直到这个时候,面对如此**裸的挑衅,她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她们两个要是能身份互换就好了。
她这个女皇做的有何意义,众叛亲离不说,手上唯一的凭仗,权利,此时此刻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公主殿下若是不愿,我们便没有什么可谈的了。”顾雪芷笑了笑,挽着傅逸尘的手臂走了。
梵音公主跟荷女官两人都直勾勾的盯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一个比一个毒辣。
“殿下,她们实在太过分了,竟然敢提出这种无理要求简直欺人太甚!”荷女官忿忿不平的说:“这种人就应该立刻杀……啊!”
话还没落地,梵音公主一巴掌狠狠抽了过来,打得她直接摔在地上,半边脸肿得通红。
“混账东西,要是能杀了他们,本公主还有必要受这种窝囊气?”
荷女官眼冒金星,喉咙干涩不知所言,只能一个劲儿磕头赔罪:“奴婢失言奴婢失言,还望公主殿下恕罪。”
梵音愈发气恼,袖子一甩,银色的长鞭再次出现,只听“啪”的一声,荷女官的肩膀上立刻皮肉翻卷,触目惊心。
指了指她连哼都不敢哼一声,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惹得梵音公主更加生气。
“混账,本公主这个国主当的还有何意义,有何意义?”梵音公主发了疯一样,咬着牙一鞭又一颤抽打在荷女官身上。
“她们欺负本公主,连你这蠢货也奚落本公主,简直该死,该死!”
荷女官缩成一团,小心翼翼的匍匐在地上,眨眼功夫她的后背已经布满鞭痕,可她仍然纹丝不动。
直到梵音公主打累了,脸色发白的喘着气儿,她才有一丝喘息的余地。
可怜荷女官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甚至不清楚自己现在要怎么做,梵音公主才能缓过神来,她印象里的公主强势霸道不假,却不像此时此刻这样不讲理呀。
“公主,殿下,您先消消气。”她勉强抬起头,卑微又讨好的说道:“这件事,全,全都是那些人的不对,咱们不能跟他们一般见识……”
这话就像恶劣情绪的开关,一旦按下去,对方的情绪会直接差到最低点。
“你这混账东西,说这话有什么用,难道本公主不知道一切都是那些贱民的错?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还敢妄想我南疆的国土。
哼,简直不可理喻,我堂堂南疆国的公主,我可是一国之君,他们那群贱民配吗,你说他们配吗?”
梵音公主一边打一边怒吼,暴怒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可怜荷女官从强势的辅政大臣直接变成悲惨的出气筒,却连一丝怨怼之气都没有。
她这次再也不敢多说话了,生怕自己有开口,对方就是致命的打击。
“你说话,说话啊,本公主接下来应该怎么办,那些贱民一次又一次挑战本公主的底线,本公主到底应该怎么做?”
梵音公主像极了拉扯到极致的弹簧,如今失去了弹性,已经接近断裂崩溃。
荷女官小心翼翼的蜷缩在地上,连口大气都不敢喘,此时此刻她太想有个人从天而降,将她从无边无际的苦海中拯救出来了。
“皇姐,您这又是何必呢?”蛊惑似的话音陡然响起,房间的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一抹修长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荷女官简直喜极而泣,是他吗,她的救赎,她的救命之神真的来了?
梵音公主的情绪本来还有抑制住的可能性,但听到他的声音,立刻爆炸。
“你来干什么,你还嫌事情不够大吗,还嫌本公主被欺负得不够惨,还嫌这里不够乱,还嫌烂摊子不够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