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芷懒得再搭理她,既然没法出门,便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寻思着如何利用自己的玄学风水知识发家致富。
她算是看明白了,没钱没势就只能受欺负。
可她如今两手空空,连一个风水师最起码的工具-罗盘都没有,看风水全靠一双眼睛,实在有失准确度啊。
手搭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在“着着”的声响中,她的神思也飞走了。
傅逸俭窝在窗外看着她,时不时低声叹一口,捡起脚下的石子打飞院子里的乌鸦,那乌鸦却嘲笑他似的,扑棱棱飞到屋顶上,干巴巴的叫着。
“俭儿怎么了?”顾雪芷被乌鸦的叫声惊醒,这才发现窗外有颗圆脑袋。
傅逸俭忧心的说:“娘又不见了,我找遍了村里村外,你说她是不是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好好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顾雪芷伸手点了下他的额头,没好气的一笑:“想什么呢,乖,你自己去玩。”
“可是……”
“你放心吧,你大哥会把她带回来的。”
说不定他们两个还能碰在不该碰上的地方。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又聚集了一堆人,有人指指点点,有人放高声音指责,还有人冲着大门扔石头,反正矛头都对准了顾雪芷。
其中有几个汉子喊得格外卖力,拼命煽动人群,仿佛是自家老娘被人欺负了一样。
顾雪芷始终不曾开门,反正这些人都是墙头草,说话不负责任的东西。
很快,开门的声响传来,是傅逸尘回来了。
顾雪芷侧耳一听,傅逸尘跟子初在院中不知说了什么,声音很低听不大清楚,不过子初立刻施展轻功飞走了,想来是出了什么急事。
令她惊讶的是,傅逸尘并没有把傅刘氏带回来。
傅逸尘招来傅逸俭询问傅刘氏的下落,傅逸俭支支吾吾说不出来,眼睛却望着顾雪芷的屋子。
“你什么意思?”傅逸尘阴沉着脸推开房门:“就算两人龃龉,你也不应放任母亲出走却不管不顾!”
他又恢复了酒鬼的样子,身上套着烂衣,脸上不知道涂抹了什么,又黑又糙滑稽得很,但即便如此,他身上凌厉的气场却不失分毫。
屋里气氛瞬间冷凝。
顾雪芷提笔的手一顿,抬眸看向傅逸尘:“你想表达什么,我对自己婆婆不敬?”
她冷笑一声,拿过一本书将纸上所写的东西盖住,目光炯炯:“我说过,我不是受欺负的主儿,是她逼我在先,况且我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是她自己跑的。”
更何况她刚刚推算了一番,那婆子就在高家镇上,安全得很,根本无需担心。
傅逸尘剑眉拧成两个疙瘩,眼里隐含着失望:“所以你便不管了,万一她……”
顾雪芷被他冷酷的目光刺到,反讽的话不经大脑思考便吐了出来:“那岂不是更好,没有她我也不会受委屈,都是她的错。”
话一出口便后悔了,傅逸尘虽是个有主意的人,可根上也是个孝子,说这话无异于在触他逆鳞。
可再后悔也晚了,傅逸尘一巴掌呼过来,顾雪芷认命的闭上眼睛,预料的痛感却没有袭来,屋子里寂静了一瞬。
而后傅逸尘一甩袖子夺门而出。
他一夜未归,顾雪芷也一夜未眠,纠结半天决定第二天给他道个歉,不料真到了太阳升起的时候,她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傅逸尘回来了,带着傅刘氏回来的,不仅如此,他们身后还多了一名女子。
顾雪芷第一次见到陆紫云,便对她产生了强烈的排斥感,并非是因为对方的容貌出尘绝丽引她嫉妒,而是她苦修玄学多年,对于危险的一份准确感知。
陆紫云的长相确实非常人所能及,从村口一直到家门口都有人傻子似的围观,在这群人飘飘忽忽的目光里,顾雪芷看到了他们对于仙女的崇拜。
但奇怪的是,她的身上飘浮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从言行举止到一颦一笑,从那柔若无骨的身体到每一个轻柔的目光。
都笼罩着勾魂夺魄的意味,妖精一样叫人痴迷。
这些不舒服的感觉,还包括,她看向自己的目光。
并没有炫耀的意味,也没有任何攻击性,就那样平静的轻灵的看着自己,眼神中却仿佛有一柄淬了毒的利剑,直插向自己的心。
顾雪芷在心中暗暗盘算,试图从陆紫云的长相气场上下功夫,看看她究竟何方妖孽,不料看了半天竟没发现任何异样。
这让她犯了难。
陡然响起俭儿所说的,这女人会“变脸”,脑中灵光一现,她猛然望向那边众星捧月般的陆紫云。
“小女子陆紫云,见过傅夫人。”
陆紫云朝她福了一福,身姿柔弱如弱柳扶风,脸上荡漾着得体而勾人的笑容,仅仅一个动作,便迷得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
顾雪芷还没从自己的发现中回过神来,直到俭儿拉了拉她的衣服下摆,她才猛然惊醒。
“原来是陆姑娘,初次见面,有失远迎啊。”她皮笑肉不笑,锐利的目光堂而皇之的往对方身上一扫。
陆紫云谦卑极了:“应是我来拜访姐姐,实在不敢劳烦姐姐远迎。”
这般做派,可不就是那即将进门的小妾挑衅当家夫人么?
顾雪芷心中冷笑,好一朵绝世白莲花!
“拜访谈不上,陆姑娘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大家都说要不是这陆紫云施以援手,恐怕傅刘氏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