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朝傅逸尘使眼色,让对方帮忙劝阻,奈何傅逸尘别开脸,她又可怜巴巴的望向傅逸俭。
傅俭逸打了个哈欠,恹恹的说:“嫂嫂还是听娘的吧,娘也是为你好。”
于是当天晚上,傅刘氏就让人把被褥卷了过来,在顾雪芷的床边支了一个小床睡了,顾雪芷睡不着,却硬逼着自己闭上眼睛,翻来覆去一晚上。
半夜鸡叫第一声,她就如释重负般弹了起来,此时傅刘氏还没醒,她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傅刘氏一早醒来,便见顾雪芷已将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伸手一摸,一丝温度都没有,不禁心里一惊,急忙去将两个儿子叫醒。
一众人将整个山庄翻了个遍,都不见顾雪芷的影子,正一筹莫展之时,顾雪芷与周夫人一人提了两个大食盒进了院门。
“芷儿,你去哪儿了?”傅刘氏见到顾雪芷,顿时眼睛一亮,扑过去就问。
顾雪芷莫名其妙的看了站在廊下的众人:“大家怎么都起得这么早,我去给大家收拾早点了呀,快过来吃吧。”
说着,将自己的两个食盒先拿进去,拿出四笼小笼包,一大盆蛋花汤,四碟精致的凉菜,还有香甜而不腻的几样点心。
众人愣愣看着她,只见她又若无其事的走出来,将周夫人手上的两个食盒接下,拿出里面的酥油小饼,红糖蒸糕,虾仁玉米粥等等一一摆好。
周夫人:“这些都是她一早起来做的,我也就是帮她拿过来而已。”
这么多东西,最起码得一两个时辰才能做好啊。
“娘,傅逸尘的药,还有给您补身体的药都已经熬上了,你们先把早饭吃了,我去看看。”
顾雪芷把手在灰布围裙上抹了抹,脸上笑容洋溢,像中了几千两银票的大奖一样。
傅逸尘沉着脸将她拉住,不动声色的说:“那个不急,你先把饭吃了再说。”
说完,示意傅刘氏先带顾雪芷进去。
“周夫人,芷儿她怎样?”
周夫人秀美的脸孔上浮现出淡淡愁容,摇了摇头说:“我刚刚去试探了一下,她的精神状况没有任何问题,就是比平常高兴了些,情绪激动了些。
按道理来说,积极向上的情绪总比低沉消极要好,何况,她的身体最近也恢复得很快,我看她身上的伤都好了不少。”
她望着屋内餐桌上忙着给大家盛汤的忙碌身影,不自觉的拧起眉头。
“可是,这终究不是以前的她,太反常了。”傅逸尘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
“主上,嫂嫂的变化,好像是从那天去见了霍修开始的,从那天之后,她就变了。”子初道。
傅逸尘:“说清楚。”
子初埋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主上,我记得那棵诡异的树,就是会自燃的那一棵,树叶只有嫂嫂一个人碰过,会不会跟它有关?”
一行人匆匆来到水牢,此时的霍修真的只剩下一口气,那次咬舌自尽,舌头没能咬断,但流了很多血,没法说话了。
此时他耷拉着脑袋,嘴角胸前满是血迹,全身散发着浓烈的臭味。
子初用长剑尾端粗鲁的戳了戳霍修的肩膀,正巧戳到对方伤口,立刻醒了过来。
“喂,那棵树到底是什么?”子初厉声问道。
霍修眯了眯眼睛,看清楚眼前人是谁,又垂下头,闭眼不言。
子初受到羞辱,大怒,重重一脚踹到霍修腹部,后者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老血。
傅逸尘示意子初下去,自己走到霍修跟前,淡声说:“要么从实招来,要么,我命人将那份地图送到济国皇室。”
霍修猛的瞪大眼睛,又是震惊又是愤恨的盯着傅逸尘。
济国是煦国最大的敌手,将那么大一比财富送给对方,无异于故意养壮敌人,更无异于用自己的钱来灭掉自己。
“唔,唔……”霍修喉咙里发出沉闷的低吼,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叛国贼,你这个叛国贼!”
傅逸尘眯起危险的眸子,浑不在意的笑了笑,说:“我问你问题,你用点头或者摇头来回答,不是摇头一下,不知道摇头两下,明白吗?”
霍修脸色不变,依旧恶狠狠的瞪着傅逸尘,子初看不下去了,又怕一脚过去把他踹死,只好退而求其次:“死老头子,听见了没有,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短暂的挣扎之后,霍修认命一般垂下头,而后十分不甘的点了一下。
“那棵树,产于南疆,与蛊毒有关?”傅逸尘开始提问。
霍修点头一下,表示正确。
子初当即瞪大眼睛,那树长得好好的,怎么会跟南疆牵扯上关系,现在只要提起这两个字,他脑海里首先浮现的就是陆紫云那个可怕的女人,简直阴影了。
傅逸尘想了想,又问:“碰到它叶子的人,会性情大变,精神亢奋,但随着时间推移,身体会受到极大损伤,重时会危及性命?”
霍修冷笑一声,嘲讽的看了傅逸尘一眼,却又无奈的点了一下头。
“主上,那怎么办,我们要找解药吗?”子初焦急的问。
傅逸尘神色肃穆,问出了第三个问题:“这种隐形蛊,无药可解?”
霍修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情,笑得更加开怀,点了一下头。
“你以为,无药可解,我就没办法了吗,隐形蛊的存在,大都不是用来伤人的,最多用来给人与物之间达成某种联系。
我猜,既然这蛊种与瓷瓶上的地图有关,想来你身上也有这种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