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芷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在安慰小孩。
“总算都过去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我好想念娘做得好吃的。”
傅逸尘半天没有说话,一想起刚刚小五那个眼神,他便浑身不舒服,看来得想法子治治了。
“傅逸尘?”顾雪芷低低喊道,傅逸尘这才回神:“等你伤好了再回去,柳州名医多,你的身体也该好好调理一下。”
顾雪芷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道:“我在这儿发现了一桩秘密,就藏在……”
“知道了,小五说过了,那个瓷瓶他们已经找到了,并且还将整个庄园齐齐搜索了一遍,端看结果如何吧。”
小五,又是小五。
傅逸尘微垂着头,眉头拧紧,当时就不该派小五过来,省得他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你怎么了,老是走神?”顾雪芷把手搭在傅逸尘肩膀,狐疑问道。
傅逸尘埋头思索了一番,忽然问:“你觉得小五如何?”
“啊?”顾雪芷一愣:“什么如何?他很好啊,虽然之前有过误会,但这次全靠……”
说着说着感觉不对劲,傅逸尘的脸渐渐发黑了,她不禁愣住,难不成他在吃醋?
这可真是前所未有前所未闻啊!
“这次全靠他跟周夫人里应外合,要不然我跟娘还有俭儿也不会这么快脱险,还有,他长得也还可以,就是性子有点冷……”
话还没说完,嘴先被人霸道的堵住。
傅逸尘动了怒,直接亲了上去,手却不敢用力抱她,虚虚将她拢在怀里,做出保护的姿态。
房内寂静无声,暧昧的气息却越来越浓厚。
知道顾雪芷满脸通红喘不过气来,傅逸尘才不情不愿的放开她。
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抬起她的下巴,挑衅一般:“到底谁好?”
顾雪芷颇无奈的笑了笑,打开他的手:“你好,你好,没有人比你更好了。”
傅逸尘一点儿也不满意,搂过她的腰,在她嘴上狠狠亲了一口:“说明白,到底谁好,好在哪儿?”
他的眼里划过一丝不确定跟忐忑,恰好就被顾雪芷敏锐的捕捉到了,不免心里微惊。
在她的意识里,傅逸尘向来是个自负又骄傲的人,不管是在外还是内在,都是无可比拟的存在,这样:“有你在,我很放心,也很安心,傅逸尘,没有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从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也一样。”
说完,她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这算表白吗,为什么总是她来表白?
手忽然被握紧,傅逸尘目光炯炯的盯着她:“有你这些话,我就放心了。”
顾雪芷嗔怪的推了他一下:“怎么,没有这些话就不放心了,不放心什么了?”
“不是不放心你,是不放心别人。”傅逸尘脸沉了下来,眼尾眉稍划过一丝戾气:“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他,如若再犯,定不饶恕。”
顾雪芷愣了愣,笑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霍修那个王八羔子把我害成这样,我要去见一见他。”
是夜,水牢里雾气弥漫。
霍修被一盆水泼醒,浑身一激灵睁开眼睛。
“呦,醒了。”顾雪芷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戏谑说:“霍老头儿,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可真叫人失望啊。”
水牢里光线暗,霍修眯了眯眼睛,才勉强认出面前的人是谁,顿时怒不可遏:“你,你……”
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不屈不挠的指着顾雪芷,目露凶光。
“你能奈我何呀,我说过了,要么你弄死我,要么我弄死你,看来我赢了,霍老头儿,你栽在我手上就认命吧。”
顾雪芷笑得嘲讽,压抑这么长时间的一口恶气终于吐出来了。
霍修气得浑身发抖,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再次涌出血来,鲜红血液立刻染红了他周围的水面,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味。
“你,你们到底想怎样?”霍修使尽全身力气说:“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顾雪芷哈哈一笑,快意的笑声回荡整个水牢:“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他不仅会放过我们,还要求我们呢。”
说完拍了拍手,子初带人将那个巨大的青花瓷瓶抬了进来,霍修当即脸色一变。
顾雪芷一蹦一蹦的来到这瓶前,摸了摸上面繁复的花纹,“霍大人还真是好雅兴,弄这么大一个瓶子放着,可我怎么瞧着,这上面的纹路像……”
她转头望向霍修,他那张因为失血而变得惨白的脸上浮现出惊愕的表情。
“霍大人,我怎么看这东西,怎么像一幅地图啊,霍大人以为呢?”
顾雪芷笑得更加得意,得亏傅逸尘他们来得早,这青花瓷瓶才能在火里救下来,顾雪芷与傅逸尘两人研究了一下,发现这上面的纹路有异样,但究竟是什么,还需要进一步试探。
霍修冷哼一声:“山野村妇,不过一个假瓶子罢了,你能看出什么幺蛾子来?”
“噢,是吗?”顾雪芷笑了笑,手轻轻晃动了一下瓶身,上面的绿植叶子跟随她的动作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余光瞥到霍修的脸已经成了酱菜色,顾雪芷愈发大胆,猛推了巨瓶一把,这时霍修发出一声怒斥:“住手!”
巨瓶晃了晃,慢慢倒了下去,霍修更加焦急:“快扶住它,快点!”
他明明被顾雪芷连捅三刀,又中了箭,此时却回光返照一样精神抖擞,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