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杨倩也只是个跑腿的,进来送个东西也就走了。
所以她想不出等会阮渊要拿它们怎么对待瘦猴,也是再正常不过。
“祁少爷,我把东西放在这了。”
说罢,她按照以往杨倩的习惯,就要屈身退出去。
“今天你就留下来看看吧。”阮渊坐在一张大红金丝绒圆椅上不急不慢道。
她差点咳出声,但及时忍住:“留下来?”
“嗯,磨磨你的胆子。之后我累的时候,可能会找你打打下手。”
时轶:“……”神t打打下手,这根本就是拉着她犯罪!
但不管心里有多少想法,她都只能顺从点头,而后关上门站在了墙边。
阮渊终于起身,拿起一茶壶朝着瘦猴走去。
“我的好哥哥,猜猜看,我今天要拿你哪里下手呢?”
很快,瘦猴被滚烫的茶水灌回了意识,立马尖声叫了起来。
“魔鬼!魔鬼!你总有一天会不得好死!”
“噢,”阮渊扣上茶盖道,“看来哥哥已经猜到了,所以才敢这么骂我呢。”
瘦猴浑身一颤:“不!不要!好弟弟,我求你了好弟弟,你放了我!我保证出去之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会把你关我的事情说出去一个字!”
他笑起来,眼里没有温度只有冰渣:“这多麻烦啊,与其留个后患,还不如直接让你失去说出去的机会啊。杨倩。”
突然被点到名,时轶还没适应习惯,不由迟疑了几秒,才忙端着瓷盘走了上去。
阮渊的目光在她脸上轻飘飘扫过去,而后拾起了里面的不锈钢剪刀。
随之弯下腰,扼住了瘦猴疯狂摇动的下巴。
手起剪落。
时轶下意识别过了头。
“唔!!!”闷重的剧烈痛声冲出了瘦猴的喉咙。
“啪嗒——”
时轶手里的瓷盘忽然就回了那不锈钢剪刀的重量,吓得她差点跳脚。
“杨倩,你得看,不然我留下你做什么?”
阮渊平声道,让人完全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但她听得汗毛竖起,于是只能强迫自己转过头往瘦猴那看去。
而正是这一看,让她手里的瓷盘也差点摔下去。
天呐,瘦猴的嘴巴……已经被剪成两瓣了,血哗啦啦流满了整个下巴,看上去简直是惨不忍睹。
绷紧起全身,时轶努力呼吸:“看、看完了。”
“其实……”阮渊用手帕擦了擦手,“我本来是打算剪掉他舌头的。”
她呼吸呼吸再呼吸:“是、是吗?那为什么……又手下留情了呢?”
他抬眼,撞入她慌乱的视线里,眉心有些蹙起。
“是啊,为什么又手下留情了呢?”
听到他自言自语,时轶默默往后挪了下脚。
“因为,”他倏然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脑门,“这里不知为什么,时不时就会多出一些模糊的记忆。正是这些模糊的记忆,让我能对他下手,却下不去死手。多古怪,多可笑。”
她心口一跳,润润喉,正要答话。
他却垂了手,有些兴致缺缺道:“今天就到这吧,这镊子你拿着回去用用,等哪天我想起来了,就让你来操作。”
她整个蒙圈,想着现在不问到时候也会尴尬,于是道:“操作什么?”
“拔指甲。”
他轻描淡写说完,就走出了密室。
只留下了时轶站在原地,整个人从脚石化到了头。
第一次,她疯狂call起系统。
[老天鹅!我可爱的系统宝贝!请问你能不能带我离开?快让我转换成另一个人吧!]
[啊!徐砚!你能不能听到我的心声?!能听到就给我换个角色啊!]
[呜呜呜,我不想拔指甲!]
但不管她怎么千呼万唤,她的脑神经依旧一片平静。
最终,她重重吐出一口气,端着瓷盘也认命离开了这个密室。
随后的每一天,时轶都活得心惊胆战,生怕哪天就会被阮渊叫进去给瘦猴拔指甲。
但奇怪的是,他似乎只是说说而已,或者就是忘了,总之再也没有叫住过她。
可就在她警惕心越来越低,快要忘掉这件事的时候。
三个月后,阮渊手下忽然捆了一个人进了密室。
她很好奇,然,没有阮渊的命令,她不能随意进出密室。
想了半天,她只好主动揽了一普通下人吃力不讨好的活——
当着阮渊手下人的面,进去给瘦猴喂饭。
而此时的瘦猴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根本没有了咀嚼的力气。
时轶只能一边冒着汗使劲将菜饭往他喉道里灌,一边抓住机会不断偷瞄被捆在角落里的某个人。
不过等到她手里这碗菜饭见了底,她都愣是没看清那披头散发的人是谁。
无声叹口气,她起身退了出去。
而后换下管家服离开了祁家。
当然,这并不是时轶的心血来潮,而是轮到她双休了。
a市总是闷闷热热,干巴巴得让人容易烦躁。
于是在到家之前,她去了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
打开冰激凌柜,她伸出手就想拿一包彩虹冰棒。
但不知从哪里伸出来了一只手,也抓住了那包彩虹冰棒。
她没想太多,转过头:“不好意思,这是我先——”忽然失声。
“抱歉,的确是你先拿的,那我拿另一包好了。”
那人朝着时轶露出浅笑,礼貌而又绅士。
她眼看他就要转身离开,猛地从怔愣中清醒。
忙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