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轶被这热情弄得有些胸闷,想挣脱却又害怕会伤到他,只好轻轻拍起他的后背,“嗯,是我,真的是我。来,喝点水吧,你嘴皮子都快干出血了。”
“不喝……”他声音哽噎,“我只想抱着你,这样你就不会凭空消失了。”
她啼笑皆非:“我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听话,放手,我喂你点水喝。这可是我昨天才收集到的雨水,刚才特地给你煮过冷却过了,不过可能还是会有些烫,你小口点喝。”
“不,我不放,我不要听你话,”他持续用力,肩胛骨都从单衣里凸了出来,“你知道吗,一离开翩浆小镇,我就打了报警电话去阮渊那找你,可怎么找也找不到你。等警察离开后,他跟我说,你逃跑了,跑去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我当时就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之后的每天,我过的都是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时轶渐渐放慢了轻拍顾席后背的速度。
“有时候我都在想,你在逃跑的时候是不是把我的灵魂也给带跑了?如果没有,为什么我连戏都演不下去了?明明,明明我感觉我是为了演戏而生的啊……本来,我以为我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就只能这么浑浑噩噩了。但就在两周前,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曾经跟我说过,你一直都想要闯闯最危险也是最神秘的坞疆无人区。”
她垂下了手,神情复杂:“所以你就找过来了?你就不怕这一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你就不怕命丧于此成为一堆谁也不知道来路得白骨吗?你——”
“不怕不怕不怕!”他埋进她的肩窝,眼泪深深湿开了她的衬衣领子,“你走后,我连拍戏都觉得再无意义,又怎么还会在乎自己的性命。只要能见到你,我就什么都不怕!我、我只怕我死之前也见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