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渊这次和时轶打的啵啵,就跟他说话的腔调一样,多了几分绵长柔软。
所以与其说这只是个啵啵,倒不如说更像一个正儿八经的亲吻。
但又怕会引起她的反感,所以他强行克制住自己,平静移开唇面。
抑着声道:“我自有记忆起,就当生父已亡。而如今生母实亡,我真的就只剩下姐姐你了,你一定不能再离开我。”
时轶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不由出手叩上他后背主动抱住,安慰般的哄着:“没事,我在。”
但,也只能是在了。
不离开这种承诺,原谅还有不到一年就要脱离这个书本世界的她,真没那脸说了。
就这么抱了好一会,她抬头看看天气,果断拎开了他。
“感觉快下雨了,赶紧回去吃饭吧。”
他同意,屁颠屁颠跟在她后面,微微笑着,一个下午的死气沉沉荡然无存。
不过等他俩刚落座,齐建国就哎呀一声。
“你们怎么才回来啊,我们有事要先走了。”
时轶看看面前基本没怎么动的几碟子菜:“那找服务员大姐要两个打包盒吧,你们带回去吃,别浪费了。”
“这顿饭本来就是我请客,要打包也得是你们打包带回去啊。”
齐建国随手结账,从破破烂烂的皮夹子里掏出几张红票子,贼拉崭新,差点亮瞎了时轶的眼。
好家伙,不会是今年才印刷出来的钞票吧,她心里嘀咕。
“我外甥女这事,你再好好考虑一下。等啥时候考虑清楚了,就打电话告诉我哈,或者直接跟她说也行。”
说罢,他拉了李婉妍起身。
时轶还没从那几张红票子中缓过来,哑了好一会。
直到接受到李婉妍离开前的那最后一抹期翼目光,才头疼地扶住了额。
“造孽啊……”
“姐姐你再直接拒绝一次不就好了,”阮渊神不知鬼不觉靠近过来咬耳道,“别人搭伙过日子是为了应付家中大人,可是你不需要啊。你只有我,你只需要照顾好我。不结婚又如何,反正我会养你一辈子。”
要结,也只能和他结。
一席话说的时轶茅塞顿开:“对啊,我又不需要应付家长。哈,我怎么忘了这一茬……”
但说着,就觉得这味有点不对。
她书本世界里的这个身份,都没家长好多年了……怎么还能忘……
偷偷打量了阮渊几眼,并未发现异样,她才松口气。
但这气还没松几秒,就听到了他道。
“你心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对姐姐你没什么大的指望,只要别忘了我就行。”
时轶:“……”好弟弟。果然这毒舌是骨子里的。哪怕现在他乖多了,偶尔也还是会郁闷到她。
但实际上,阮渊还有两句对应的心声她听不到——
不然怎么能被我屡屡下套。可以说,你这大大咧咧的性格是坏事,也是好事。
在你面前,我卑微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只要,只要你眼里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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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栀到达二爷所在住址的时候。
天已经黑的不像话,只有一轮残月白的刺目,仿佛吞噬了周围所有星子的光。
保镖先是拦住她,但很快发现这脸自己见过,于是放行。
叶栀径直来到了二爷的书房,用力敲了敲。
“进。”
她推门进去,习惯了里面的昏暗,凭着感觉往书桌前面走。
正要开口,忽然听到了媒体播放的声音。
“请问你们二人的理想型分别是什么样子的?”
屏幕相应亮了起来,染白了二爷有棱有角的下巴。
他的一双眼睛,鹰隼般在她身上扫了一眼,而后挪回了屏幕。
冷,似扬了一室满天飞舞的雪花。
叶栀不由捏紧了拳,强忍着不适又听了一遍这段访谈。
“二爷,c城赵家拒绝了和我们的合作。是否要继续施压,或者……直接抹杀。”
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助理,并没有擅自进去,只是隔空传话。自然,他也就没有注意到叶栀的存在。
叶栀一愣:c城赵家?不就是赵浔一家?难不成二爷早就对他有所留意了?
“倒是有几分骨气,”二爷放下手中的折叠平板,十指插手往软椅上一靠,语气随意散漫,“但一蝼蚁而已,不必我再上心了。”
叶栀浑身一颤:这是什么意思?二爷不准备再对赵浔下手了?!
“二爷……”她紧着音终于出声,“”赵浔他毁了我……”
他冷冷斜眼过去:“是你自己识人不清,还甩走了我派去保护你的人,那现在跑来跟我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忙往前走了一小步:“是我错了!求二爷救救我!”
“救?”他冷嗤一声,“你还真当我是你的救世主能一直无条件救你?你看看我手里的人,哪个是没有价值的?”
叶栀感觉满室的隐形雪花成了冰雹,砸得她生疼。
但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可二爷你之前不是说……很同情上一世的我,所以这一世都会无条件帮助我吗?”
他只抬了抬手:“没有价值的人,已经不配再站在我面前。出去。”
寥寥数语,直接将叶栀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错愕,不明白为什么二爷会变脸如此之快。
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身子已经被赶来的保镖架起,随后扔出了别墅。
一片恍惚中,她感受到了雨滴。
“嗒——嗒——”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