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能了啊,”黎生放下揭刘海的手,转而甩着u盘将那空调的温度调成24度发号施令,“男同学们去隔壁教室把我挪走的那些桌椅都搬回来吧。”
“……”众男生望着他眼神磨刀霍霍。
最后站在讲台上,他弄出投影一本正经,倒有了几分学术考究的味道,“那么现在,我们这门法医科学与命案侦破课,就正式开始。”
随后,是关于这门课的一个基本介绍。
再接着,进入具体讲解环节。
几张图片啪地在大屏幕上蹦了出来。
“嘶——”“妈呀,好恶心。”“草,我感觉自己刚才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台下,不少人捂着嘴巴道。
“这种尸体现象叫做巨人观,人死后,身体里的一些**细菌因为没有了免疫系统的压制,就会开始疯狂滋生,从而产生很多绿色的**气体,令人的身体变得非常膨胀。”
“实不相瞒,不仅你们看着觉得反胃,我看着也觉得受不了。”
黎生摇着头皱眉,指尖一动迅速切换到下一张t。
图上的画面对于他来说,可不仅仅是看着恶心了,那**恶臭的味道,时隔亲自动手尸检好几个月后他的鼻子都还有强烈的记忆。
时轶移开眼,怕自己数小时前吃的麻辣肠重新逆流自己的肠胃。
虽然她觉得,它应该早就被消化的差不多了。
不想看到了左侧坐着的顾席,眼睛还直瞪瞪地看着大屏幕,两只手互相抓着用力到爆筋。
“你没事吧?”她不由悄声问。
“啊?”他慢半拍转头,牵强笑笑,“没事。”
“看不下去不要勉强自己啊。”
他深吸一口气:“前阵子我刚好接触到了一个悬疑剧本,主角就是一个法医,我觉得剧情很好人设也不错,跟我日程安排也不是很冲突,但就是我自己跨不过去那个心理障碍。”
“你以前都没接触过这类型的东西,跨不过去很正常,毕竟连我这种看多了流血的都接受不了何况你呢,”时轶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这节课刚好给你打个预防针,要是实在不能接受,就放弃那个剧本吧。”
顾席想了想,还是咬咬牙,“我再看看。”
“行,”她说着扭头去看阮渊,发现他倒是全程万分淡定,连个眉梢都没抬一下的,心里就奇了怪了,“小渊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放学回家总看这类型电视剧?或者看这类型的书?”
上次那个恐怖片的事,她还记忆犹新呢。
想想都心塞,自己身为家长,居然躲在了小孩的怀里!
阮渊和她视线对上,眸底卷起了些不知名的风暴。
但很快散去,只是轻轻嗯一声,“电视剧假的多,我看的基本都是书,还是教课级别的书。”
时轶霎时歪了嘴:“你啥时候开始对这类型的书感兴趣的?难道是在我们看恐怖片之前就看了?”
“不哦,”他忽地笑笑,凑近过去鼻息喷上了她的耳廊,指尖刮刮她的耳垂,给冷气添了温度,“是在看完恐怖片之后,才感兴趣的。想着,把胆子再练大些以后能更好地保护哥哥呀。”
但脑海里,飞快闪过的,是她上一辈子死后的场景。
闷热的夏天,破旧的出租屋,她的尸身被无数苍蝇围堵,一天天膨胀成了巨人观。
而她的心脏,早被自己一片片剜好,煮熟,夹在真正的牛肉里一碗碗做成凉菜给她之前玩过的情人们送了过去。
她们都笑着跟别人说,家门口新开的凉菜店,味道很好,尤其是那道牛肉切片,强烈推荐。
时轶戳他露出的小梨涡叹口气:“上次那恐怖片就是个意外,你知道的,我在前一晚做了一宿的噩梦,所以才——唉总之,我只要不面对真正的尸体,胆子都是很正常的,你可别多想。”
“一切为了哥哥,都是我自愿的,”他低了嗓音,透出缱绻,“而且我们不是一向都相依为命吗,哥哥你才不要多想呢。”
“好吧好吧,真受不了你。”她佯装嗔怒,转头重新看起了大屏幕,但嘴角扬起了丝笑。
没想到自己竟然将未来的大佬养成了个哥控,但别说,这被独宠的滋味还挺美妙,哈哈哈哈。
一堂刺激的法医科学与命案侦破课,赶着八点半之前终于结束了。
时轶在离开座位前顺手刷了下央影的微博,发现在其中一个有关选修课的话题下面,已经蹦出了十几条对于这么门课的匿名评价。
法医科学与命案侦破,真的u!一进去老黎同志就弄了个覆了布的解剖教具来溜我们,[暴风雨哭泣]jg强烈建议明年把这节课放在深夜上!老黎你可以的!下一届学弟学妹们也一定可以的!
法医科学与命案侦破这门课的刺激程度我已经无法再用人类的言语来形容!大晚上的给我们放尸体照片,明明我们这是五楼,课上到一半还有只野猫上来了在教室外面叫个不停![惊悚]jg恐怖程度x不解释!
……
她看着看着就笑抽了,只顾着往前走,也没管是谁在拽着她给她带路。
等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了一早定好的包厢前。
而顾席和阮渊站在两边只是看着她,似乎要等着她开门。
哦,想想也是,一个小寿星,一个客人,都不太好推门。
时轶于是自行推开了门,发现里面的布置挺中规中矩的,但那个她专门在外面蛋糕房里高价订的蛋糕,摆在方桌正中央外包装显得很是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