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栀暗中抠着手腕上的链子,微微点头。
有陆柒柒的存在,自己也根本不可能会和阮渊有多少接触。
但是心口缩起犹如被针扎了一下,很难受。
像是一件很喜欢的古玩摆在自己面前,她可以观赏,但也只能观赏了。
因为面前的玻璃太厚太强大,还缠着密密麻麻的电线让她完全不敢试探。
“等会我们带顾席回去庆祝一下。”时轶没察觉到阮渊有没什么情绪上的波动,于是直接转移话题。
高级的牵线,绝对不能急于求成。
怼了叶栀妈妈又如何,反正以后要和阮渊过日子的又不是这个女人。
要是这女人死活不同意,她可不介意到时候帮着这两个人私奔。
阮渊兀自捏紧了掌心。
又是庆祝。
上次庆祝中考结束,他回去就见到白姝,而后耳闻了其跟时轶告白。
这次庆祝新生仪式,他要和顾席一起回去,还不知道等会会经历什么。
“哥哥,”到了台下他忽然喊住时轶,“你和顾哥哥回想要找我一起去玩。”
她猛地回头不可置信:“你初中同学找你一起去玩?”
“嗯。”阮渊神情淡定的不像话。
时轶一时间不敢多质疑了,只好点点头:“那你晚上别玩太晚,尽量早点回来,实在不行就提前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唉,现在这年头啊,男孩子一个人走夜路都危险了,尤其是长成你这样的。”
他眸光一动。
而后露出涉世未深的表情:“男孩子怎么会危险?就算被女人强行欺负了,也不算吃亏吧。”
她啧一声:“谁说只有女人会强行欺负男孩子了?男人也有可能的啊!”
阮渊眼睛瞪大声线不稳:“男人?”
时轶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带歪小孩,便咳两声:“当然这只是个例,不多见的,你也不用太害怕。”
他却半道转弯:“这种男人是不是变态啊?怎么会对同性感兴趣呢。”
“同性怎么了?”她皱皱眉,“对同性感兴趣并没有任何问题,因为爱情在任何性别面前都是平等的,真正有问题的是强行欺负这件事。无论同性异性,妄顾受害者意愿发生关系这种事的性质都是很恶劣的!”
阮渊放低了些眉梢,柔柔顺顺的模样。
“明白了哥哥,刚才是我说错了。”
“嗯,下次记住了,千万不要随意批判同性之间的感情。他们其实比异性要更加辛苦,承受的压力很大。”
他闻言轻轻含住一口气,浅浅地笑:“好。”
压力么?
他一人承受就好了。
而她需要做的,就是朝他奔来,眼里只有他。
但是,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在大礼堂前送走时轶和顾席。
阮渊转身朝着学校里的一小凉亭走去。
而那里,早早就有一个高中生模样的人在等着。
“你的酬金,”他进入凉亭,划拨开自己的手表给那人看,语调徐徐,“我已经付过去了。”
那人比起大拇指:“你这手表高级啊,哪里买的?赶明儿我让我老妹也买一个装装逼。”
“这手表很容易买到,难的是破密而已。那合同呢?”
“这呢。”那人从旁边取出一文件袋,把里面的合同拿出来自得地笑:“咋样,我这一条龙服务你可还满意?不仅给你忽悠了一堆家长,你哥,还给你这合同买了个家。价值五块,钱我就不收了,全当我给你个面子。”
阮渊对这种人自发免疫:“我让你联系的人到了吗?”
“哦!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这茬!对,我还给你当了个电话热线员。人到了,在不远处晃悠散心呢。”
“叫他过来。”
“成。”
两分钟过后,一个中年男人拉拢着自己轻便的西装出现。
“你好,我是c城金牌律师朱谦。曾担任——”
“不用介绍了,”阮渊直接将手里的合同扔到他怀里,“你的资料我都了解过了,没问题才让人联系的你。而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帮我分析一下合同,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猫腻。”
朱谦翻开审视:“这合同你都看过了吗?”
“嗯,”阮渊低低应一声,“没发现问题。”
“可能是你发现不了,”朱谦笑,“你还小呢。”
但十几分钟后,他就有些尴尬地整理了下自己的发型:“还真没什么问题。不过我能方便问一下,这甲乙方分别都是谁吗?哪一方跟你有关系?”
“乙方,我哥哥。甲方,身份你猜得到。”阮渊似乎是有些站乏了,便坐到了长椅上,十指交叉撑起下巴。
朱谦颔首:“那这么说来,你哥哥这合同完全入手不亏啊,里面大大小小的条约可都是有利她的。说真的,我朱某人打了这么些年的官司,都没见过比这合同还要善良的了。”
“所以……完全没有问题?”
“是的,我保证没有问题,不然我就是在砸自己的金字招牌。”
阮渊便松开十指:“合同还我。”
“你这是要带回去给你哥哥签字了吗?要我说啊,这字得赶紧签,不然那甲方要变卦了可就不好了。”朱谦秉持着拿钱办事的好态度道。
“呲——”
只是下一秒,眼睁睁看着合同被撕掉了的他就变了脸色。
“你、你这是?”朱谦抖抖手,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阮渊慢悠悠地一张张撕:“别担心,我哥哥还有份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