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岛上除了别墅一块儿,基本上是荒地,可出了这么大事情,你居然敢一个人去南边。”
“既然明明去过,干嘛要瞒着我们。”
谢岚岚也问道。
赵杰也说:“的确有好几次看见你不在,而后趁着大家不注意,是从南门溜进来的,对吧?”
这下子,众人的目光均对准了谢添男。
她,就是那个隐藏在人群中的恶魔吗。
晓南欣咬着嘴唇想,的确,谢添男实在是太奇怪了,她居然这么晚才注意到这个阴郁女子的异常。
“对了,方才被毒死的牛衡,就是和你有矛盾的吧,”
余霜也开口,冷冷地说。
晓南欣也说:“大家都吃着一样的菜,可我注意到,牛衡喜欢在饭前吃一颗维生素,作为他的前女友,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如果悄悄替他换个药,如此兵荒马乱的情况下,该是不难吧。”
当然,晓南欣这些都是揣测,她说了这么多,也是想看看谢添男如何反驳。
不过,诡异的是,谢添男根本没有反驳。
她忽然笑起来,看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身子抖动,用一种忽远又忽近的声音说:“暴风雨快要来了,我们都被困在这里,十三人中必然隐藏着背叛者,”
“你们每个人心中都有着黑暗,每个人……都逃不脱……”
她伸手一扬,数十张卡片纷纷扬扬落下,如雪片般洒在人们的身上,晓南欣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躲,这才看清楚地面上的物件儿。
是塔罗牌。
“愚人。”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愚者的形象在她脑海中被放大,被无限放大。
“神神叨叨干什么!”
终于,在众人惊愕的时候,史诗炎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依旧像个老大一般,指挥佘远和余霜道:“两个男生,把谢添男带到隔壁小房间,你们在门口看着。”
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对自家女朋友说:“要不然,你去里头和她一起,女生看着比较方便。”
他也担心谢添男一个人在屋里搞什么小动作,可如果把窗户打开,这古古怪怪,甚至可能是杀人凶手的女生或许也能从外界推测发生了什么,便更加不妙。
若是有个女生看着,总该稳妥些。
不过,他想得虽好,却被杨白一口回绝。
“才不要,你就放心我和杀人犯呆一屋?”
杨白撅着嘴就走了。
气氛有点尴尬,晓南欣只好说:“要不,我来吧……”
她刚好也有点事情想问问谢添男。
房门关上,外头窸窸窣窣的人声逐渐消散,他们估计也得去休息了。
好在晓南欣不用睡觉也无妨,倒是捡了个沙发坐下。
她看着对面的谢添男,这姑娘坐得不算笔直,却自有一种风骨,令人想到玉山将倾的形容,晓南欣又仔细观察,觉得或许是因为谢添男瘦且高。
这么一个姑娘,若不是走这种阴郁诡异的风格,估计回头率得高到不行吧。
南欣又盯着她墨色的长裙看了看,终于开口道:“你真的杀了他们吗?”
谢添男却非常不屑地一笑:“我早说过了,在这栋房子里,谁都逃不掉。”
别说其他人了,晓南欣此刻听了,也是身上一凛,不由得生出些烦躁来。
这个女人,说的话真是没一句好听的。
“你还恨牛衡吗?”
“什么?”
谢添男仿佛没听过这个名字。
晓南欣正想放弃的时候,便听见谢添男又说:“送你一个故事吧。”
“蛤?”
没等晓南欣做任何反应,她就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有个女孩,大一入校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一个学长,”
“学长看起来很踏实,沉稳,可靠,”
“听说他喜欢温柔恬静的女孩子,这个姑娘就努力改变,”
“她留长了头发,不烫不染,护理得柔顺,性格也变得柔顺,穿衣打扮甜美淑女,”
“学长终于看见了她,邀请了她,女孩很高兴,”
“不过,两个人关系始终没有更进一步。”
晓南欣将身子往后靠了靠,她想听听这个故事。
谢添男伸出修长的手指,指腹点在身边蜡烛滴下的一条长长的轨迹上,轻轻地,缓慢地抚摸,然后说:“直到有一天,朋友请她去帮忙做展子,她换了一套哥特萝莉,自己非常喜欢,又戴上了面具。”
“可当她再次遇见那个男生,却发现两个人意外地聊得来。”
晓南欣没太明白,谢添男却说:“有的人以为自己喜欢这样的,其实,并不一定是这样。”
她终于明白,这是牛衡和谢添男的故事。
“可那个男孩,不承认自己喜欢这一挂?”
“对,后来,两个人也就无疾而终了。”
“不过,我想,大概,终究还是得做自己吧。”
晓南欣感觉自己认识谢添男以来,好像就没听见她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而且,虽然隐晦,可似乎是分享给了她一点秘密。
或者说,人生经验。
虽然明知自己是在看着个嫌疑杀人犯,可晓南欣还是诡异地觉得,好像终于了解了这个姑娘,甚至对她产生了一点点怜惜。
的确,谢添男实在是太可疑了,可她除了显得古古怪怪,又真的干了什么呢。
况且,如果真是她如此说的,总不该多憎恨牛衡吧。
不过是个普通的校园爱情悲剧。
人在年轻的时候,或者说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