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轻笑的很是甜美,心下却想着:崔意一旦嗅到巨大的利润,自然不会置之不理,这次能拉清河崔氏下水,将来蒸馏酒或者开拓别的产业都会得到一些便宜,与其说是帮助薛昀,不如说是为自己的将来铺设道路。
薛昀听着他们二人之间的言语碰撞,顿觉这份友情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不过更让他感觉意外的还是眼前的少女某些宏观的市场分析,触角敏锐,针对如何经营所制定的一系列策略,这些随口而出的建议,发人深馈,他认真的聆听着每一句,甚至觉得遗漏任何一言都是损失。
对于球赛的事情,雨轻也有谈及,如今快要进入冬休期,用来整顿训练球队,明年开春正式开赛,到时球队也要逐渐增加,为更快进入联赛体制打下基础。
郗遐看似无意的把目光投向别处,甚至还牵着小白在院中来回走动,但在他心中还是形成了一个模糊的概念。
雨轻看来真的善于经营生意,这些新奇的管理模式难道也是她从云游道士那里偷学来的?他不觉唇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俯身眯起眼眸问小白,“你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怎知小白一脸嫌弃的扭头就走开了,他不禁又哈哈笑起来。
午饭过后,郗遐与薛昀相继离开,他们二人怀揣着不同的心情,郗遐自然是不惧崔意的,只不过崔意太过狡猾,与他博弈很难占到便宜。
薛昀的大脑却正在快速而系统的过滤方才那些话,挑选能够尽快实施的策略,以扭转自家布店的颓势。
秋夜,雨淅沥淅沥的敲打着窗子,还夹杂着风的呼啸,寒意阵阵袭来,在雨中摇曳身姿的竹子,倍显孤寂。
雨珠顺着细而直的竹竿滴下来,如同低声倾诉,坚强不过是一个掩饰自己内心伤痛的面具,人总想要找个安静的港湾驻足休息,只是风云变幻,根本不会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
书房内,陆机脸色微沉,侍婢已然不敢多靠近一步,看着茶水渐渐变凉,也不知该如何做,只是侍立在侧,直到陆玩走入房内,示意侍婢退下,她才长舒一口气,快步掩门而去。
“堂兄,戴先生已经决定回武陵郡探望自己的父亲。”陆玩躬身施礼,禀道:“对戴先生而言,他并不是太在乎赵王的态度。”
陆机慢慢缓和了心情,开口道:“都怪孙俊忠那个奸佞之徒,专会搬弄是非,赵王反而听信于他,真是可恼。”
“赵王向来喜欢谄媚贾后,他身边的人也是惯用此伎俩,这也不足为奇。”陆玩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