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嫣于沐子陵而言既是心悦之人也是恩人,当年押送云川大将军韩竞成回京途中沐子陵中了埋伏,最后他和南嫣一起跌落悬崖,可是韩竞成还是不肯放过他们,派人到崖下的山谷中继续追杀两人。
沐子陵原本跌落悬崖时为了护着南嫣就受了伤,后来为了击退追杀而来的云川人,伤势恶化,几次险象环生,最后多亏了南嫣支撑着他一边躲避云川军的追杀,一边逃出山谷。
可韩竞成就等在外面,两人缠斗的过程中,是南嫣替沐子陵挡住了韩竞成的致命一掌,那一掌几乎震碎了南嫣的心脉,回去之后子陵不顾自身,不眠不休地守在她身边,几度昏厥。
虽然最后南嫣是保住了性命,但武艺全废,从此以后都无法拿剑了。
“情有所钟,又怎可能再对他人动心,伤魂鸟也算可怜,你与她投缘,不如劝一劝她,”卿聿说完后,见鹿幽悠直勾勾地望着他,“怎么了?”
“只是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鹿幽悠笑着把脑袋靠在卿聿肩上,“我当初一直觉得你不懂这种感情呢。那个时候魏十对吴笙用情那么深,也没看见你对他手下留情。”
卿聿平时是待人随和,但看他对待情深之人都可以做到不偏不倚,就知道他是一个很难被打动的人,所以说要追卿聿的时候,已经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
却没想到现在卿聿居然会关心华琚。
“当初是不懂。”卿聿回想那时,他的确没有因为这样就手下留情的想法。现在看到华琚对沐子陵如此付出,没想到自己会同情她。
“那现在懂了吧?”鹿幽悠抬起头,扒着他的手臂故意问。
“现在,”卿聿顿了顿,在鹿幽悠期待的目光下还是摇头,“现在也不太懂。”
“卿聿你真是不会说话!”鹿幽悠气呼呼地甩开他的手臂,说好的男友力呢,这个时候标准答案不是该说因为遇到她,所以才懂了吗?哄人都不会?
卿聿只笑,鹿幽悠生了一会儿闷气后发觉,要等到卿聿来哄自己估计是没希望了。
行吧,长得好看就这点好处,多看看卿聿的脸也就舍不得再和他生气了,于是又把头靠了回去。
反正跑不了了,总会让他承认的。
三日后到了边关,四处人心惶惶,都传说沐复照就要带着沐家军和云川军一起打过来了,所以城里的百姓已经逃了大半,整条大街上萧萧条条,根本没有几个行人,即使偶尔一个,也都脸色沉重。
因为这里大部分人都见过沐子陵,他不方便四处走动,只好留下来照顾因为旅途颠簸而不适的南嫣。由卿聿带着书信去找沐家旧部。
女子此时不方便出入军营,怕引人怀疑,所以华琚打算去城里走走,鹿幽悠看了一眼正腻歪的沐子陵和南嫣,也跟了过去。
如今城里几乎只剩下戍守的士兵,想要打听点什么也不容易。华琚倒像是一早就想好了要去哪里,带着鹿幽悠走街串巷,来到一间有些破旧的酒肆前。
里面只有一桌坐了四个人,皆身形魁梧,身上带着与沐子陵相同的肃杀之气。
这种时期,两个女子的出现难免引人注意。那桌人抬头看了她们一眼,其中一个络腮胡的男子说道:“两位姑娘看着面生,不像是边关的人。”
“没错,我们是听说大将军的事后才来边关的。”华琚这话一出,不止在坐的几人,连鹿幽悠都吃了一惊。
“你们想做什么?”其中三人站起来把华琚和鹿幽悠围在中间,面色不善。
这种时期,难保不会有云川的探子混进来。
“行了,你们几个欺负两个小姑娘算怎么回事?大将军才走几天,连军规都忘了?”那络腮胡子这才起身慢慢走过来,“说吧,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不信大将军会做那种事,所以来找真相。”
华琚说完后,四人哈哈大笑起来,接着络腮胡子顺手就抄起旁边的刀架在华琚脖子上,收了笑,杀意明显:“不说实话老子就当奸细论处。”
华琚面不改色,一脸坦然:“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一直爱慕少将军,所以得知大将军的事后才赶来想要帮忙。这位大哥应该也是沐家军的人吧,长刀不对着云川军却对着我,不觉得会有损沐家军之名么?”
鹿幽悠在旁边看着,心里暗暗佩服华琚,面不改色的撒谎算什么本事,每句话都说出事实,却又不暴露自己的意图才是真的本事。
络腮胡子又看了她一阵,大概认为若是奸细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放下刀:“姑娘胆识不错,可惜脑子不好使,这里没你们姑娘家什么事,别给人添乱就是帮忙了。”
华琚笑笑:“我们不过是想打听些事情而已,不会给你们添乱的。这杯酒敬你们,就当是赔罪了。”说完拿起桌上干净的酒碗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酒,仰头喝下。
“好,老子最欣赏爽快的人。”络腮胡子也端起酒碗喝了。
最后华琚和鹿幽悠与那四人坐在一桌,打听到的消息也几乎和在京城知道的一样。
沐复照原本说要赶回京城,结果与几个将士一起失踪了,接着云川国放出风声说沐复照已经投靠了云川,更有人见到沐复照与现在的云川大将军韩阳廷见面,接着留下驻守边关的副将在大将军府里搜出了一叠书信。
其实说是证据确凿,但这种事未免有些不合常理,沐复照如果一早就打算叛逃,为何不带上沐子陵?何况沐子陵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