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看向白兮,“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顾明印象中的钟美娟,说白了,就是被钟老夫人宠坏的孩子,除了一颗善良的心,什么都没有了。
而现在的他眼中的钟美娟,聪明、睿智,就像一把锁,外形还是那样,但是换了一个芯儿,一切就都不同了。
白兮望着自己手中的皮影画,淡淡的说道,“你和以前……也不一样了。”
原主印象中的顾明,狠绝,阴郁,身上永远有着一股子的狠劲,但顾明没有那么多的心机与城府。
可现在的顾明,除了阴郁狠绝,更多了一种上位者的气质,这种含而不露,凝而不散的气质,才是白兮所疑惑的。
若不是沐泽说,顾明就是个普通人而已,白兮真的以为顾明的身体里,也有一个和她一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魂魄存在。
白兮与顾明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又默契的别过头去,白兮说道,“皇帝寿辰那一天,会有人行刺他。”
顾明目光一凌,“你怎么会知道?”
白兮站起身,“你要设法通知太子殿下,因为那些刺客会伪装成太子府的人,让他早做准备。”
白兮走后,顾明一个人坐在那里,望着自己手里的皮影画发呆,愣了好大一会儿神,才抬眸,冷冷的说道,“去,将有人以太子府的名义,在皇帝寿辰上行刺的事情,告知太子殿下。”
小花儿蹦到顾明的身上,顾明一手撸着猫,一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喃喃的问道,“小花儿,你说,她怎么会知道?”
因为钟夫人有了身孕,所以皇帝寿辰的时候,她并未前去。
是钟老夫人带着江林莹和白兮两个女眷,前去赴宴。
钟老夫人坐在马车上,淡淡的对白兮说道,“美娟啊,进宫之后,你就跟在我和你二婶儿身边,不要乱走动,知道吗?”
“知道了,祖母。”
白兮乖巧的点头,心里却在冷笑,不要以为她不知道,钟老夫人和江林莹压根儿就没安好心。
原剧情里,在皇帝的寿辰之上,钟夫人因为重病,也没去。
胡人此次也派人前来贺寿,在宴会上,身为胡人的燕环郡主提出要与乾盛皇朝的女子比试刀法。
于是钟老夫人一脸骄傲的将原身推了出去,把原身吹得天花乱坠,可当原身败在燕环郡主手下时,别说那些大臣,就是皇帝都觉得很没有面子。
宴会上,歌舞升平,乾盛帝很是高兴。
燕环郡主带着寿礼上前,“恭祝陛下万寿无疆。”
“好,好!”乾盛帝开心的说道,“你们大王有心了。”
“吾等还专门为陛下准备了一个节目,请陛下欣赏。”燕环郡主说完,就退了下去。
看完之后,乾盛帝的脸色很是难看,胡人准备的这首舞曲,其实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五湖四海以胡为主,胡人这是要一统天下的意思呀!
在他的宴会上,竟然如此嚣张?!
燕环郡主笑着站起身,还未等她开口说话,白兮就朗声说道,“陛下,臣女钟美娟也为陛下的寿辰,准备了一个节目。”
乾盛帝微微蹙眉,他是很欣赏钟翠山,但却不代表他也欣赏钟美娟。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可压根儿就不是这样的,钟翠山的草包女儿完全没有继承钟翠山良好的基因。
“陛下,美娟为了给您祝寿,可是准备了很久。”钟老夫人也站起身,支持道。
反正只要是能让钟美娟丢人,钟老夫人觉得她怎么样都可以。
“准!”乾盛帝点头,正好趁此机会,他要好好想想,如何去打胡人的脸。
白兮让人将在外等候的顾明和三个乐师叫了过来,搭好戏台,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顾明朝着白兮点了点头。
看样子要搭台唱戏,在座的所有人,都在心里叹气。
其实,白兮构思的这场皮影戏其实很简单,讲述的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告别新婚妻子,上阵杀敌的故事。
在场所有的人,从刚开始时的漫不经心,不屑一顾,到后面的全神贯注,再到心中悲痛。
最后,那士兵奋勇杀敌,战死沙场,埋骨他乡。
他的新婚妻子,从豆蔻年华,等到两鬓斑白,步履蹒跚,终其一生,都没有等到那个人。
配乐从悲情的《梁祝》到肃杀之声的《十面埋伏》,再到《琵琶语》,悲伤的音乐和厮杀的声音,一直环绕在耳边。
有的妇人已经开始在悄悄的抹眼泪,那些个武将个个面露悲切,他们没想到,将战场上的残酷无情,呈现在那些达官贵人眼前的,竟然是个他们一直瞧不起的女子。
燕环郡主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甚至开始怀疑,今天这一趟,可能是起到了反效果。
白兮站起身,对乾盛帝行了一礼,“陛下,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我们之所以可以在京城高枕无忧,是因为有那么多的普通士兵,他们离开年迈的父母,新婚的妻子,年幼的孩子,为了我们,战死沙场。
都道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他们不怕死,他们怕的是死不得其所。
他们怕,我们继续沉溺于酒色财气,当外强再来进犯时,我们毫无还手之力,成为阶下囚,任人宰割。
毕竟,非吾族类,其心必异。”
乾盛帝一拍桌子,“好一个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朕几乎是忘了,我乾盛皇朝曾经所遭遇的那些事情。
文能安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