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你的手道:“不过元祥这五十大板可没有白挨,因为,那个惹得元祥出手的小公子,就是吴尚书的女儿——吴锦汐。”
纪文轩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地说道:“难怪那个小公子之后常来楼里打听元小侯爷的事,我只当他是要感谢当日的相救之恩,没想到,竟是看上了元小侯爷。”
“可不,元祥这家伙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便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纪文轩点点头道:“吴尚书若私下与二皇子勾结,必然不敢与武定侯府结亲,因为皇后绝不会允许一个掌握他们秘密的人和与你交好的武定侯府走得这么近。所以,元小侯爷和吴小姐的事算是为我们验出了户部的立场。”
“没错,”姜昀眼睛微眯,语气陡然变得凌厉:“现在只需要那个给二哥送银子的人到位,我就机会将他和公良皇后一击致命。”
“一击致命?”纪文轩听着姜昀笃定的语气,有些疑惑地问道:“你究竟安排了谁去送这个银子?”
“一个做中药、丝茶生意的商人,名字叫做陶致,”姜昀缓缓说道,眸色不见深浅:“但其实,他的本名叫做许慎,他的父亲便是十一年前因太子案被抓,最终死于狱中的那个盐轩细长温和的双眼瞬间变得晦暗不明,他的手不自觉地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久久不发一言。
“怎么?你是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吗?”姜昀见纪文轩缄默不言,不由眉心微蹙:“可是我昨日便已传信给裕州那边,眼下一切已经开始着手安排,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不,我只是等得太久了,才会一时感慨难言,”纪文轩闭上眼复又睁开,咬着牙,艰难无比地说道:“整整十一年,只要一闭上眼睛,我胸口的这道伤疤仍然会隐隐作痛。每到夜深难眠之时,亲人的鲜血就会大片大片地涌上眼前,我竭尽全力想忘,却怎么也忘不掉。”
姜昀面色一黯,他伸手拍了拍纪文轩的肩膀,眸光中划过一丝狠厉,声音暗哑地说道:“十一年了,我虚与委蛇,仰仇人鼻息,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大哥沉冤昭雪。所以这一次,哪怕凶险万分,我也要放手一搏。文轩,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从你十一年前把我从死人堆里捞出来的那一刻开始,我活着就只剩一个目的,那就是手刃仇人,为死去的家人报仇,”纪文轩面色苍白,直直盯着姜昀,一字一句地道:“我已经死过一次,这世上再没有什么能令我有所畏惧。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我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姜昀闻言,提起酒壶便要为纪文轩斟酒,纪文轩立刻双手端起酒杯相接。酒液倾注而下,很快便将小小的金杯填满。随后,姜昀回手拿起自己的酒杯,面色凝重地朝纪文轩敬去,纪文轩举杯回敬,仰头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