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听得频频颔首,满目含情道:“嗯,师傅的话学生记下了,果真是这一程没有白跑!”
师师忽而黯然泪下,她唯恐泪水打湿了书,忙让云儿收了起来。可她实在没有忍住,竟伏在石桌上呜呜地大哭起来。
刘继安不明所以,忙站起来劝慰道:“好好的,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舍不得师傅走?我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快别伤心了!”
师傅劝解了半天,师师才拿手绢擦拭干了眼泪,睁开那已经哭红的眼睛道:“师傅,学生不是难过,学生是高兴,是发自心底为师傅高兴!”
“哦,为我高兴什么?”
“今日师傅脱出了东京这座牢笼,难道还不够高兴吗?学生却不知何日才能脱离这牢笼,去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师师指了指东京的方向,“学生这辈子还没有离开过东京呢,恐怕到死了,也会葬在这里吧!”
说着,居然又伏下身子哭了起来,刘继安闻听师师的话也有些怅然,半晌方道:“再过几年,等那李姥看你赚不了钱了,你就到蔡州乡下找师傅,师傅啊,就收你做女儿!咱们长长远远做一家人,师傅、师母一定好好的疼疼你这个乖女儿,你说好不好?”
师师于是破涕为笑,抬起头来道:“好啊,好啊!师傅,咱们一言为定!”
目送着刘师傅的车远去以后,师师和云儿才启程返回,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汴京的尘嚣正盛呢。
【1】文正指北宋名臣范仲淹,范仲淹也喜欢鼓琴,得琴趣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