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仁笙一脸正经地摇头说道:“哪儿会啊!我时真的遇到鬼了。他就是顾九卿。”
顾九卿这个名字宝珊听说过,她知道那是自己表妹孙玉凤倾慕的男子。
苏仁笙将孙玉凤如何欺骗自己说顾九卿卖假字画的事情都是温唐怡指使的,再让他去欺骗李崖为顾九卿开脱。后来,她怀疑顾九卿和温唐怡还藕断丝连,所以就怂恿顾九卿去欺骗温唐怡假替嫁给马世杰。
后来事情败露,温唐怡受不了打击就将这三人全都杀了。
他娓娓道来,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宝珊听得脸色越来越深沉,心里悚然。
这都是自己表妹干的好事儿?
苏仁笙说道:“孙玉凤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她的罪孽阎王爷都知道了,如今,她已经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
诚然地说,苏仁笙对这个结果是感到很解气的。但孙玉凤毕竟是宝珊的表妹,所以他说这话时还是表现得有些失落。
宝珊怔了半天,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说:“哎呀,这样的话我该不该把这事儿告诉我舅妈啊?”
苏仁笙坦率地说:“我刚才和小婉研究了半天,一直不敢告诉你这件事情,就是怕你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宝珊问:“那你以为呢?”
苏仁笙看了眼孟小婉,说道:“以你舅妈的脾气,还是别告诉她为好。”
宝珊听后轻松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她也不想去和那个舅妈接触。
她说道:“我舅父还行,比较通情理,但舅妈我可不敢说。我的意思是原打算和舅舅说下,但他那人惧内,肯定会转告给舅妈,我就怕她说我再故意编排他女儿的坏话,况且毕竟古语有云,人死为大,所以我也不想说。可是,我听说人如果罪大恶极才会下十八层地狱,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家人。”
苏仁笙问道:“宝珊姐是担心你的舅父?”
宝珊轻轻点头。
苏仁笙和孟小婉都没开口说话,宝珊明白这是她自己家的事情,苏仁笙和孟小婉不便插嘴。
她继续问道:“我听你说,只有帮助温唐怡洗清冤屈顾九卿才能再度投入轮回,那么回去孙玉凤也能减少罪孽呢?”
孟小婉点头说:“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可是,我听阿笙的意思,恐怕朝廷最后下的结案也是她有罪。”
苏仁笙道:“皇上的意思其实是想宽恕温唐怡,但李崖等官员都当着,他们依仗国法,皇上也是无可奈何。”
……
过了几天,朝廷对温唐怡进行了三司会审,结果还真如苏仁笙预料的一样,依然维持原先的判决。
苏仁笙去问了刑部尚书崔大人,崔大人告诉他说,因为李崖大人跟自己打过了招呼,称温唐怡的罪板上钉钉,纵然她杀害顾九卿和孙玉凤的可以谅解,但她杀害马世杰的事情却无论如何无法原谅,他也无可奈何。
苏仁笙想去找李崖理论,但想想还是算了。李崖是个倔脾气,杠头一个,谁说只怕也不肯答应。
这样看来,顾九卿应该还是无法赎罪成功,只怕也会落得和孙玉凤相同的下场。
对此,他也无可奈何。
之后几天因为店铺的生意越发忙碌,苏仁笙渐渐地也就将此事忘记了。
……
温唐怡被定罪秋后处决,但因为刚过清明,所以她还是暂时被关押了地牢里。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清明节也称寒食节,那天各家各户都不会生火做饭,所以红豆糕卖得异常的好。
虽然苏仁笙提前做了准备,但还是很快就卖光了。
他和孟小婉坐在门口聊天,正说着就见不远处慢悠悠地走过来了一个人。穿着一件古旧的薄棉袄,上面还有不少的泥土,人脸上也是灰头土脸的。
京畿一带过了清明天就已经很暖和了,甚至还热气腾腾的,人们早就换下了棉衣,只穿布衫。所以这人的装束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
不知是谁突然惊恐地大叫了一声,喊道:“鬼啊!”
苏仁笙是见过鬼的,所以对这玩意并不特别害怕。但其他老百姓却没见过鬼,心中自然还是万分的恐惧。
孟小婉皱眉道:“大白天的,乱叫什么见鬼?”
苏仁笙攒眉望了一阵儿,发现有几个人一看见男人就非常害怕,纷纷吓得跑回屋子内,关门闭户。
“真是他啊!真是他啊!”
“他不是死了吗?”
“真是阴魂不散,连刀都劈不死。”
看起来,平昌县的老百姓不但怕他,还听恨他的。
二人对视一眼,面露不解之色。
面对老百姓仓皇的逃跑,男人却跟与自己无关一样,仍然在小雨中闲庭信步。
他走到孟家汤铺前,看了看招牌,面露喜色,笑问道:“还有糕饼卖吗?”
苏仁笙不知他是真鬼假鬼,就是真鬼他也不怕。
他笑道:“今天是寒食节,大家都不做饭,所以糕点卖得很快。”
“哦,”他有一阵儿失落,道:“一直听你说自己的糕点好吃,本来想尝尝,真可惜,居然卖光了。”
苏仁笙一凛。听这人话里的口气,他仿佛认识自己,可自己却从来没见过他啊!
见苏仁笙百思不解的样子,男人呵呵一笑,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马世杰。”
马世杰!
苏仁笙突然觉得这名字好熟悉哦,转念一想,对了,孙玉凤骗温唐怡嫁给的轻浮浪荡子不就是叫做马世杰吗?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