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正皇帝吩咐道:“贺玄,你待会儿就待在公主和驸马旁边,以防止那鬼伤害朕的姐姐。”
贺玄想笑,但还是一脸严肃地站在了萱靖公主的身后。
大正皇帝又尝了一口苏仁笙做的糕点,赞道:“姐姐你也尝口阿笙做的糕饼,他的手艺可好了。”
萱靖公主含笑点头,她轻咬了一口红豆桂花糕,赞道:“嗯,果然软糯鲜香。”
这时,就见一个人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仿佛怒发冲冠了一般,正是御史李崖。
按照官衔,李崖的身份无论如何时没有机会进入紫霄楼的,他不过是个三品官儿而已。所以,李崖此番出现,只能是不请自来。
李崖炸毛了一般,呼呼喝喝道:“启禀陛下,我要参人。”
在场所有人都被他的行为吓到了,不觉怔忡。暗忖:李大人也太没礼貌了,看戏这样喜庆的场合,居然过来参人?而且态度还这般强硬,似乎皇上不准都不行。
大正皇帝一脸愠色,问道:“李崖,你要参谁啊?”
李崖道:“回皇上,我要参驸马薛天楚。”
薛天楚一怔,微微偏头看了眼萱靖公主。
萱靖公主立刻火冒三丈,怒斥道:“李崖,你为何胆敢诬陷驸马?翻天了。”
李崖脸上全无惧色,说道:“回公主,您的好驸马上了个奏折,要祸害我大正朝。”
萱靖公主冷道:“就准你们这些官员上折子,还不准驸马上折子喽?你们这些当官的上奏折是为江山社稷有好处,驸马上奏折怎么就是祸害了?”
李崖道:“那得问他自己,薛天楚居然让皇帝陛下派兵镇守嘉阳关。”
萱靖公主声音更冷了,不屑道:“怎么?嘉阳关难道不是我大正朝的领土,陛下还不能派兵了?”
苏仁笙听得心里一颤。宁王叛乱刚刚停歇,按理说应该派兵镇守他的统领范围,但如今大正朝已经与夷狄人交好,双方一改兵戎相见转而搞起了贸易,这对双方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皇上这时候朝嘉阳关派兵毋宁说是一种伤害双方关系的行为,驸马居然上这种奏折,简直居心叵测。
李崖道:“回公主,是否向嘉阳关派兵先不说如今我们与夷狄人的关系这么友善,就是双方仍旧在互相征讨也不能听驸马的计策。”
大正皇帝道:“李崖,你不要再说了。薛驸马的折子朕已经驳回了,他想让燕王的军队去镇守嘉阳关,朕没有答应。”
李崖松了口气,说道:“皇上圣明。”
萱靖公主道:“皇上您是不是不相信燕王啊?”
大正皇帝从容一笑,说道:“家姐哪里的话,燕王是家姐的婆家,朕怎能不相信他们?”
萱靖公主诘问道:“那皇上为何要驳回他的奏折?”
大正皇帝道:“姐姐不知道,现在夷狄人跟我们大正朝异常和睦,朕如果派兵过去很容易会伤了他们的心。”
薛天楚突然起身,对着大正皇帝深施一礼,说道:“陛下,恕臣直言。夷狄人乃是偏远的游牧民族,茹毛饮血,荒蛮未开化,也野兽无疑。他们不可相信啊!”
大正皇帝乜他一眼,说道:“谁跟你说的这些?朕都跟夷狄人做过朋友,那时朕身旁就带了几个侍从,也没见夷狄人对朕行不轨之事啊?不信,你去问阿笙,他当时也在场,可以作证。”
苏仁笙赶紧道:“启禀驸马,我的确随同皇上在夷狄人的牙旗城居住了几个月,发现夷狄人很豁达,思维简单,说实话,他们很少欺骗人,就是与我们中原人与之打交道也不会吃亏。再说了,朝廷如今在夷狄还有内应呢!他们的一举一动陛下尽收眼底。”
薛天楚蹙眉问道:“内应,什么内应?”
苏仁笙回道:“陛下深谋远虑,已经派遣了御厨白小姐和红豆将军在哪里居住,牙旗城的情报随时都可以传送到京城。”
他说的这些基本上就是心口胡诌了,白小江是不愿意回到中原居住才留守在牙旗城的。他这样说的目的无非是彰显大正皇帝的英明决断,不让薛天楚敢看扁了他这个少年君王而已。
果然,薛天楚听了这些有点对大正皇帝肃然起敬了。他说道:“我不过是替皇上担忧,害怕夷狄人欺骗皇帝。”
大正皇帝一脸得色,眼皮都不抬,微微阖眸说道:“朕倒是一点不担心被夷狄人骗,反而担心被自家人欺骗。”
一听自家人三个字,薛天楚心里咯噔一下。
李崖说道:“陛下,既然薛驸马的奏折已经被驳回,那么今年燕王军队的粮草是不是也应该少划拨一些。”
燕王军与宁王军不同,在少帝时期,虽然燕王薛禄山也是个雄心勃勃的野心家,但他与宁王相比锋芒并不强盛,所以少帝允许燕王军自行耕种粮草。
当然,这里也有少帝的阴谋。
因为燕王所地处的关外乃是极端的苦寒天候,全年的粮食都不够燕王军果腹的,所以燕王非常需要朝廷的粮草补给。
这等同于被朝廷把持住了命门,而李崖今天的话更是十分的“歹毒”。
所以,听了这话,还没等大正皇帝开口,薛天楚便咆哮道:“李崖,你不过是个御史言官,朝廷划拨藩王粮草这样大的事情有你多嘴的份儿吗?”
李崖听罢,笑了笑说道:“的确没有,李崖也是想到了哪里就说到哪里。我这就离开,去和兵部的大人们探讨一下。”
兵部是主管调拨粮草的。桂王在任时,因为和宁王交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