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姐心想:都说阿笙糕饼乃是人间美味儿,连大正陛下都深深喜欢,听说苏仁笙更是凭借着这手绝活打败了第一御厨白小江。
她伸出手来拿起一块红豆薏米糕,尝了一口。
要说红豆薏米糕可是苏仁笙所有糕点里最为普通的,因为食材来的太过容易,他在最贫穷的时候才选择做这道糕点。但即便如此,此糕点一出还是征服了不少人。
糕点融入口中,震惊得崔小姐简直说不出话来。
其他人看见了她的表情登时就明白了这糕点确乎美味不已。
孙玉凤挑衅一笑,问道:“怎么样?知道什么时美味佳肴了吧?”
崔小姐见她小瞧自己,立刻拧眉,气道:“原来你今天是来砸场子的?”
说完,她将孙玉凤手里的盘子顺手掀起来。
“啪”的一声,盘子登时粉碎,里面的糕点也洒了一地。看的其他人痛苦不已。
我们还没吃呢!
孙玉凤故意看了顾九卿一眼,说道:“崔小姐你怎么这样野蛮啊?”
崔小姐自然气得不行,骂道:“孙玉凤,你到底想怎么样?”
孙玉凤故意蹙眉,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好心好意过来给你品尝美味,你却这样对我。”
说完,委屈的眼泪已经挂满了眼圈儿。
崔小姐再笨也能看出来这是故意在顾九卿面前做戏啊!气得手指着她却说不出话来。
孙玉凤心中乐得不行。
顾九卿见此情形,知道今天时孙玉凤赢了。但这毕竟崔小姐的宴会,她请大家吃饭原也的确时好心,自然不能让她再多折面子。
他笑道:“精撰美食原本也是流过肚肠的俗物,我们学子之间最重要的还是感情。今天崔小姐能宴请我们,那是对我等的尊重,即便桌子上的都是粗茶淡饭,我们也会欣然接受。”
“对,对。九卿说的在理。”
顾九卿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人打起了圆场。
崔小姐也觉得自己适才的做法很时唐突,这都是被孙玉凤撺掇得,心中十分后悔又忌恨。
顾九卿又对孙玉凤说道:“孙小姐,其实我们今天的宴会原本是个幌子,只是想以文会友而已。”
孙玉凤听了他充满磁性的声音,登时意醉神迷,不由得心中倾倒。她知道今天宴会的冷场全因自己而起,想必顾九卿对自己这样的举动不会太又好感,于是辩解说道:“我真的是来给你们送好吃的的,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更不知道,你们的宴会原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的是吟诗作对。实在是罪过。”
顾九卿笑道:“不知者不罪。今天月色尚可,不如咱们继续吟诗作对吧?”
崔小姐忙给身旁的人递了个眼色,因那人是书院里文采尚好的人,吟诗作对又是在行。她给那学子递眼色的目的无非就是让他给孙玉凤出个对子,好让她狠狠地现上一回眼。
那学子自然能够领会她的意图。再者南方玉北方学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也进行了多年,只因寒鹭书院是为了替北方学子挽回面子才开设的书院,在这里出的举子多是北方人。
南方学子期初不了解这些,还以为北方学子能耐很强,后来才渐渐发觉不对劲。中原王朝历朝历代在科举考试这一关上都是南强北弱,从来没有改变过。所以南方的书生多耻笑北方人不通文墨,在诗文方面从来都是负才傲物。
可偏偏定鼎王朝的却都是北方人,本朝其实从太祖时期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到了少帝即位后便开始着手改变科举南强北弱的现状,这才有了寒鹭书院。
在书院里,北方学子受到的照顾要远远多于南方学子,这也是书院的原则。但南方学子对此一直腹诽心谤,甚至要求公平对待。
这自然是违反了建立书院的起初目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南北学子在书院里互相都不服气,今天那北方学子一听说以文会友,就想找机会让孙玉凤下不来台。
孙玉凤虽然是来自南方的学子,但她本身却不甚爱学习,几次考试的成绩都不堪回首。这些在书院里也是远近闻名,若不是孙家家道丰富,给了寒鹭书院不少的资助,孙玉凤只怕早被赶出书院了。
北方学子呵呵一笑,阴险地说:“来的就是客。孙小姐能够大驾光临,正巧可以赶上我们的赛诗会。不如我出上一句诗由您来说下一句,您意下如何啊?”
孙玉凤知道这是自己的软肋,吓得咽了口唾沫,刚想拒绝。那北方学子已经开口了。
他吟道:“这里有片小湖,我就以此来出一首诗。诗的前两句是,晓风催我挂帆行,绿涨春芜岸欲平。”
孙玉凤:……
她张口结舌,如同木偶一般机械,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崔小姐心中大喜过望,暗忖:这么简单的诗歌都对不上来,真是头蠢猪。
她想着眉角含笑,奚落之情,溢于言表。
孙玉凤大脑一片空白,她想极力的思索,却半天没有灵感。也难怪,她在书院里除了吃喝玩乐以外正经事儿一件没干过。
正急的火烧火燎的,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长水塘南三日雨,菜花香过天朝城。”
这诗对的极其工整,而且是在瞬间想到的,可说这人的文采在书生中肯定是出类拔萃的。
会是谁在替自己解围呢?
孙玉凤思索着。能有这般文采的即便是在寒鹭书院这样的顶级书院也不多见,难道是她?
正想着,就见花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