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的火光忽明忽暗,好在洞里很短,十几步就走完了。
仔细一看,洞里摆着四个大木箱子,宝珊掏出钥匙一一打开。
登时金光夺目,光彩照人。里面装的居然都是满满一箱子的金银珠宝!
耀眼夺目,如同梦幻。
苏仁笙惊讶道:“宝珊姐,这是你的宝藏吗?”
宝珊笑道:“是我藏起来的私房钱。本来呀,我是防着我爹,他不会做生意,有爱花钱,吃喝嫖赌都喜欢,每天银子花的跟流水儿似的。我一介女儿身自然不好说他些什么,就是怕他败光了家里的积蓄才偷偷摸摸积攒下了这些。差不多也有五万两了。虽然不及过去我钱的一层,但也算够用。”
苏仁笙道:“若是如此,宝珊姐大可不必将宝家的下人们都辞去,这些钱也够养活你们一阵子了。”
宝珊摇头说:“我担心坐吃山空。还是不要了,等将来如果能赚到钱再重整家业吧!”
贺玄笑道:“宝珊确实相比一般的女子要聪明许多,会筹划。只是,现在你们家还有一件大事儿要办啊!”
宝珊道:“对啊!我祖母和我爹我娘的葬礼需得办得风光些,虽然我家糟了难,但这些事情可不能马虎,我可不能让宝家被人看扁了。这次葬礼要办得隆重些,也好去去霉气。”
宝家祖母和宝昌文夫妇都是在狱中死去的,具体的时间都没人记得,所以,宝珊只能以这日当成他们死亡的日子。
虽然宝家下人有许多,但能管事儿的人手却发现不足。苏仁笙和贺玄便自告奋勇帮他筹划。
宝珊担忧道:“阿笙我倒是可以仰赖,但贺玄你一直要常伴御驾前,有空吗?”
贺玄笑道:“放心,我现在只是名义上的御前侍卫,正是的公文还没下达,我还不知道自己具体在哪儿当差呢!吏部让我十天后再回京,我有的是时间。”
苏仁笙道:“贺玄哥哥你是御前侍卫,自然是皇上去哪儿你就去哪儿了?怎么还不知道具体在哪儿当差呢?”
贺玄大笑:“我原也是这样以为的,可是我想见皇上才不容易呢!或许只能干在看守皇宫大门的差事也未可知,早知道这样我呀,还真不想接下这差事呢!”
大家说说笑笑,宝珊命人准备晚饭。宝家已经几个月没开锅灶了,家中也无甚粮米,宝珊只好派下人出外面买了些回来。
宴席上,他们主要谈论的还是如果置办这场葬礼的事情。
吃完了晚饭,宝珊命下人连夜搭起了一座抱厦,里面堆满灯笼骨纸钱,香烛幔扎。
当夜,宝珊上香守灵,独自待在抱厦中。
……
苏仁笙利用这个时间回了趟杏花村,正巧看到孟小婉也回来了。
他问孟小婉去永安问爹娘要钱的事情,孟小婉却摇了摇头,失落轻叹道:“咳,我爹娘说现在只能拿出两千两来。我算了算,根本不够从新开张的用度。”
苏仁笙笑道:“钱现在不必发愁了,我和宝珊姐商议了一下。她手头有钱,愿意再给我们投资。”
孟小婉惊讶说道:“宝家刚刚被朝廷查抄,只怕家都光秃秃了,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啊?”
苏仁笙神秘一笑,说道:“宝珊姐可比我们想象中的厉害得多。”
跟着,他将和宝珊到寿山石洞里取宝藏的事情跟孟小婉说了一遍。
孟小婉听闻宝家还要忙活守夜出丧的事情,就道:“宝珊姐一直在帮我们,咱们是不是应该过去帮帮她料理一下这次出丧的事情啊?”
苏仁笙认真点头道:“自然了,我刚从宝珊姐家回来,如果不是为了问你筹备开铺子用钱的事情,我现在还在宝府呢!”
两人坐上马车,一路又去了宝家。
贺玄正在宝府门口安排指挥下人布置出丧悬挂的纸骨钱,灯笼,缟素。因为宝家如今只有宝珊一个人了,根本忙活不过来,只怕贺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两人下了车,径自走到门口。
孟小婉道:“贺玄哥哥,宝珊姐呢?”
贺玄答道:“她在抱厦里给爹娘和祖母念经,你们还是别去打扰她了。”
孟小婉摆手道:“不,不,我是来帮忙的。我和阿笙这么长时间一直承蒙宝珊姐照顾,现在自然要过来帮帮忙了。”
贺玄道:“如此说来,那边太好了,我正好缺人手呢!老实说吧!对于出丧的事情我可真是束手无策,好多规矩我都不懂。哎,难办啊!”
苏仁笙突然说道:“我娘懂这些规矩啊!她在京城就做过大了。我这就去把她请来。”
说完,心急火燎的又上了马车。
逗得贺玄和孟小婉咯咯发乐。
匆忙地回到了杏花村,阿笙娘都快睡下了,见儿子急匆匆地赶回来,听了阿笙的话,阿笙娘感慨自家多亏宝珊照顾有加才没败落,也没有任何怨言,立刻就和儿子去了宝宅。
果然,有了阿笙娘这位有经验的大了,丧失的置办容易了许多。
订造册薄,置办酒饭器皿,烧黄昏纸,做法会,传灯罩,参阎王,拘都鬼,放焰口……
忙活了两天,一应用度全部都置办妥当了。
出大殡那天,门灯朗挂,天光大亮时才摘了下去。
宝家门口的祭棚前排满了接灵的人口,小轿车马不下百十余,头尾相接,摆出数里之遥。
灵棚前已鸣锣张伞,凶礼,出兵,停灵,都准备就绪。
和尚们念经开金桥,希望死者能够托生到福禄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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